但根据后来程文君的调查,他们并没有真的谈恋爱。
她对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不过,真爱上一个人,绝对不是这样。
比起恋爱,他对谈婧看上去更像是,
做慈善。
没错,做慈善,这个词很准确。
她也觉得荒唐,坏东西还会大善心当好人了?
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楼崇始终没有说过。
楼崇对这个话题没有任何兴趣,将酒杯放下,直接问她,
“让我回来做什么?”
程文君耸肩,“妈妈想儿子不行?”
楼崇面无表情,“少恶心人。”
程文君啧了声做伤心状,“怎么跟妈妈说话,多伤人。”
楼崇脸色沉下来,直接转身要走。
“就剩下一天了。”程文君在身后幽幽开口,“你跟那小姑娘的合约,就剩下一天了。”
楼崇脚步一顿,转身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他眼神冰冷,跟程文君极其相似的眉眼直直地睨视她,带着十足的压迫性。
程文君晃了晃酒杯,也收起笑,慢腾腾道,
“没什么,防止你疯出去咬到人家好姑娘。”
“程文君。”
“叫妈妈。”
楼崇盯着她不说话。
程文君神色淡定,喝完杯中的酒,放下,表情平静地看向对面的儿子,一字一句道,
“乖,等明天,如果黎幸主动找你,我绝不反对。”
她语气一顿,口吻也变得肃冷,
“但如果她不愿意,你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身为你妈,我还是得管管的。”
黎幸第二天醒的很早,昨天外婆短暂的清醒,让她有种久违的心安和踏实。
她晚上回家就做了个梦,梦见外婆的手术很成功,她终于接外婆出院回家。
外婆像以前一样坐在客厅的床边戴着眼镜做她的那些玻璃。
她还把楼崇带回家给外婆看,外婆在梦里夸楼崇。
醒来的时候黎幸在床上坐了很久,梦里的开心如潮水般褪去,只感觉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睡衣下白皙脖颈位置坠着跟银色项链,那枚蓝色的玻璃戒指冰凉的贴着心脏的位置。
她伸手摸了摸戒指。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想要留下这枚戒指,不能戴在无名指上她也要戴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她掀开被子下床,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楼崇没有联系她。
今天就是他们合约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她跟楼崇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
黎幸没吃早餐直接去了医院,昨天离开的时候她答应外婆今天会给她带她爱吃的芒果,不过也不知道外婆今天还认不认识自己。
黎幸直接在医院对面的进口生鲜市买的芒果,她挑选了价格最贵的那一栏,只买了七个,花了将近两百多。
付完钱拎着东西出来,外面的天有些阴沉,看起来像要下雨。
黎幸往马路对面走,没走几步原本装的好好的芒果一个个忽然从袋子里滚了出来,掉了一地。
黎幸微微怔了下,弯腰准备去捡,右眼皮也跟着狠狠地跳了跳。
她捡起脚边的芒果,兜里的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铃声刺耳尖锐。
是护工阿姨打过来的电话。
屏幕上红色的来电显示拼命的跳动着,黎幸看着手机,心底忽然升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甚至有种不敢接电话的感觉。
她稳了稳心神,捡起芒果放进袋子里,接通电话,语气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