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开始选择坦诚,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靳宜攥紧手心,指甲压在手心,甚至要压出血来。
他一直是个做事很笃定的人,在公司上,他的任何决策都是果断的,从来没后悔过。
而现在慌张的等待中,靳宜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味道是酸涩和苦涩的。
大门打开,几个资深医生从里面出来,看见他表情惊讶一瞬,张嘴说着什么。
靳宜这才发现自己又陷入了耳鸣状态,过了很久,才听到医生说的话。
“……三四天左右,主要是注意休息,以后少碰这类产品。”
“嗯。”靳宜动了动身子,语气尽量平静道:“我能进去看看他么?”
“可以,他只是昏迷了,不妨碍探房。”其中一个医生顿了下,“不过你兰姨特意告诉我,你现在状态不行,在身体养好之前只能待一会。”
靳宜下意识皱眉,在医生看过来的瞬间调整表情,点头应了。
医疗房和实验室的格局没区别,唯一多了几个仪器,一进去就能听见运作的“滴滴”声。
床上,靳止晏闭眼平躺着,看得出来被仔细照料过,粘在身上和衣服的血没了。
如果忽视手臂上的留置针,靳止晏的状态不像昏迷,像单纯睡了一觉。
靳宜走过去,帮他理了理头发,指尖在他的额头点了点,低声说:“兰医生说你要睡好几天。”
“……”
“你这么困?”
“不能早点醒?”
靳宜拧着眉,声音冷的像掉进了冰窟。指尖从额头点到鼻尖,最后落在嘴唇,愤泄似的一下下敲着。
靳止晏双眼紧闭,手在身体两侧放着,看上去睡得格外熟。
靳宜又嘟囔两句,觉得有点累了,半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冷声问:“我过两天生日,你是不是忘了?”
每年生日靳止晏都会命他休息一天,亲手给他做蛋糕。
王妈的做饭技能显然没遗传到两人身上,靳宜这辈子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靳止晏更是,每年只有他生日这天会突击学习一下。
蛋糕原材料都是王妈准备的,味道再差都差不多哪去。
在味道和外貌上,味道不可能翻车,那翻车的只剩外貌了。
每年靳止晏做的蛋糕模样都……嗯,怎么说,丑的各有特色。
偏偏靳止晏喜滋滋的,捧着蛋糕仿佛捧着多优秀的作品。靳宜一言难尽也忍着没说,小心翼翼地呵护他幼小的心灵。
靳宜对蛋糕这种东西的不感冒,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生日等于吃到靳止晏做的蛋糕,已经是潜意识了。
仪器运作的滴滴声让他稍微回过神,靳宜收回手,道:“要是生日之前不起来,今年就不过生日了。”
“听到了么?”
靳宜薅起他额前的一根黄毛,抬起放下,虚空地点了点,小声说“好的”。
靳宜满意了,故作冷淡地说:“这还差不多。”
话落,靳宜腾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