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冷笑一声,松开他。白皙的脸上勒出红痕,显得可怜又可笑。
再三威胁下,李锦程跟他上了电梯,到了会所顶层,跟红棕色门外等着的人站成了一排。
旁边站着的和他穿相同制服的人,大半是男的。个个神色自若,各种香水味混到一起浓得刺鼻。
闻得李锦程几乎喘不上气,手抖成筛子,掌心濡湿。
不知站了多久,有人说了句:“都进来。”
李锦程是最后一个进门的,刚迈进门槛,便被厚重的烟味呛得忍不住咳嗽,流出眼泪。
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屋内原本的交谈。
旁边的领事“嘶”了一声,拍拍他的肩,“注意点。”
李锦程连忙点头,抬起手想擦眼泪,还没碰到。
只听屋内响起一声醇厚低沉的男声,听声音大概三十多岁:“你过来。”
领事连忙笑着问,“柏总,您说的是”
“你旁边,黑色卷头发那个。”
李锦程蓦地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领事拽到了人跟前。
“抬头。”
李锦程攥紧拳,拇指抠着手心,低着头没敢动。
男人的声音低了些,“害怕?”
“柏总和你说话呢,干什么呢。”领事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腰,李锦程身体一抖,这才咬着唇抬起头。
等看清黑色沙发中央坐着的人时,缓缓地眨了眨眼,一时恍惚。
和声音匹配,年龄约三四十岁。
颌面清晰利落,折叠度很高。颧弓微微外凸,却不影响面部的流畅度。
因没什么脂肪的眼皮,眼窝凹陷,显出年龄感。投下的阴影拉近眼与眉骨的距离,颇有几分西方长相。
最特别的是眉间偏右的那颗痣,多了几分薄情的感觉。
他抬眼,看了李锦程片刻,浓眉轻轻一挑。
随后低头挽起衬衫袖子,银色的百达翡丽手表碰在钻石袖扣上,发出一声响。
紧接着他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扬手砸在旁边男人的额头上。棕色的酒液飞溅而出,伴随着被砸的人的惨叫声,顺着他的额头哗哗淌下。
而男人身上滴酒不沾,梳理整齐的背头一根头发丝都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