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迅速?不是,陆长遐这么够哥们啊?
顾安巡在陆长遐异常坚定的目光中愈发感动——他这个兄弟没白交!
当天下得雨很大,秋风粗鲁地把桂花撕扯下来,落到地上,又被暴雨糟蹋得很厉害。
两人到炸串店的时候还没下雨,顾安巡从里面卖炸串,陆长遐说熏得慌,便出去了。他期待又紧张的目光挨个扫过过往行人,人影被雨幕模糊,面孔被伞遮住,陆长遐费尽心思去看每一个人,大多是失望而归。
他想,说不定楚衍之已经走了。
这么大的雨,连旁边卖小吃的小贩都很少,楚衍之肯定被楚家的人接走了。
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却依然舍不得移开目光。
我再看最后一个。
陆长遐悄悄地想。
他看了很多个最后一个,看到最后人影稀疏,才看到没有撑伞的楚衍之淋着雨慢慢走来。
陆长遐:“?”
他惊慌至极,怎么能没带伞呢!
楚衍之身上都被淋透了,校服湿答答地贴着身,额前的头发也被淋成了一缕一缕地,往下淌着水。
一场秋雨一场寒,陆长遐两眼一黑,楚衍之淋这一场雨肯定是要发烧的!他什么也顾不及想,忙抱着伞跟了过去,秋雨落在他的衣服上,他一点也察觉不到。
临近楚衍之,陆长遐又胆怯起来,他不知道怎么说,他还没有练习好喊他的名字,他只能抱着伞呆愣愣地跟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
陆长遐左右张望了一下,瞄准了旁边的一个小摊,他飞速地跑了过去,躲在小摊贩的三轮车后,见楚衍之要来,忙把伞朝他丢过去。
陆长遐只能透过车底的缝隙去看,他看见伞打到了楚衍之的脚踝,楚衍之停了下来,他的心也跟着停了一下。
“你!”小摊贩揪了他的衣领一下,“干嘛啊?”
陆长遐被他揪得视野错乱了一下,他害怕小摊贩的叫喊会迎来楚衍之的注意,只能着急地给他道:“一份章鱼小丸子,我避一下雨。”
小摊贩拧了拧眉:“我是卖铁板鱿鱼的。”
“铁板鱿鱼也行。”陆长遐胡乱地说着。
小摊贩又问:“那你要什么?”
陆长遐正急着呢,这小摊贩还问起来没完,他胡乱道:“都行。”
小摊贩:“?”
陆长遐耳根总算清净了一下,他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再去看那处,水淋淋的地面,只剩了一把孤零零的伞。
陆长遐一怔,茫然地站起身,这次他的视野更开阔了,看见急色匆匆的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绕开了他那把伞,人来人往,没了楚衍之的身影,只剩下了一把黑伞。
一定是我刚才打疼他了。
陆长遐失魂落魄地走了过去,也不嫌脏,就这么把伞抱到了怀里,他走到了小摊贩面前,给他付了钱,道了一声“我不要了”,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