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碗,径直来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啪’地一声,碎了一地。
池屿歪头笑着:“怎么世界冠军的手,也会有这么不稳的时候?”
江准沉默两秒,刚要附身,想收拾起一地的碎片。
“哥哥可要小心一点,万一被瓷片划伤了手指……”
江准心道不好。
“可是要含在嘴里止血的哦。”
江准:……
他想纠正池屿言语中的错误,他想和池屿解释,唾液并没有杀菌消炎的作用,直接把手指放进口腔内,不仅起不到消毒的作用,反而会使伤口的情况加重。
但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池屿看着江准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又想什么呐,”池屿朝着江准的大腿拍了拍,“自己含,我可没说我要帮你含着。”
江准:…………
“怎么,你想让我帮忙呀?”
直到江准的脖颈处都开始泛红,池屿这才被人从厨房中推了出来,还被人关在了自家厨房门外。
池屿看着紧闭的厨房门愣了两秒。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才轻笑出声。
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池屿想。
两年不见,他那个曾经克己复礼、淡漠无情的高冷队长,怎么现在动不动就红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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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三人,心思各异。
孟维看着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沉默开车的江准,又看了看满眼带笑正望着窗外放空的池屿,只觉得自己已经精神错乱。
他刚刚收到微信,池屿说想让他帮一个忙,麻烦自己和他一起去[沪市精神医疗康复中心]的时候,整个人吓得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明明几天前,池屿才拒绝过自己的提议。
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联想到池屿母亲的状态,孟维猜测,一定是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一定不小,甚至可以用严重来形容,这才让池屿下了决心,想往前迈一步,试试。
所以池屿又经历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孟维着急忙慌得随便抓了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满共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做好随时出门的准备,生怕池屿等的着急。
万一事情已经严重到池屿快撑不下去了怎么办?
孟维坐在自家门口的换鞋凳上,他知道池屿的母亲实在令人是一言难尽,走到这一步,他甚至已经脑补出来各种各样的悲惨情境,吓得整个人如坐针毡,只觉得分秒难挨。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钟头。
等他再度接到池屿的电话,他动如脱兔般,恨不得拿出上学时体侧一千米的架势,从自家楼上直往小区门口冲。
“屿!哥——额?!”
紧接着,那破锣嗓音的呼喊,被孟维活生生卡在喉咙之中,喊也喊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他看着副驾缓缓降落下的车窗,露出池屿笑吟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