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裴柠撑着下巴揶揄:“傅总吃个饭也要检查工作?”
傅沉延:“入住的房客也随时都在检查,连我都应付不了,怎么拿给消费者?”
裴柠听得胃疼。
傅沉延提前嘱咐过,时间已经晚了,食材以清淡为主,但味道很好。
裴柠埋头吃得脸颊鼓起来,倒是傅沉延,不知是不是伤处还疼得原因,反倒吃的速度很慢,筷子没动几下。
“你…”
裴柠吃得正欢,听到傅沉延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怎么了?”
后者深深看他一眼:“没什么。”
七八分饱以后,裴柠嚼着虾仁一片头,发现傅沉延正在用右手盛豆腐,盘子的位置稍微远了点,因此动作并不顺利。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向裴柠开口。
不过想想,傅沉延宁可疼到开不了车换他,也不肯明说,现在更得少吃也得逞强了。
裴柠心中轻叹,假装要吃另一道菜,不动声色将盘子朝傅沉延的方向推了推。
大堂经理很会来事,发现裴柠芝士挞多吃了两口,临走前就特意让后厨送了一盒过来,笑呵呵地塞过来,说还有其他口味,都是新研发的,一起给裴先生尝尝。
然而傅沉延是个不和蔼的家长,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嗯。”
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好在明天不上班。
将谭医生开的药放起来,两人才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进房间的前一秒,裴柠想起什么似的,抓住了傅沉延的衣摆。
“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就叫我。”
毕竟这伤的直接来源是自己,跟着谭医生会按摩也是因此。
傅沉延:“什么都行?”
裴柠总感觉他又要坑自己,想了想补充道:“在我能力有限内。”
傅沉延像是有点好笑:“又不是打石膏装夹板,暂时减少剧烈运动而已。”
裴柠挑眉:“是吗?真不用我?错过可就没了。”
“好。”傅沉延还真应下了。他半只脚踏入,朝房间里巡视了一圈,“浴缸放满水…”
“哦。”裴柠听了一耳朵,就要进去开干,被男人的手臂拦下。
“浴缸放满水。”傅沉延道,“42度,顶灯开左边的两盏,冰箱里的浴盐放三分之一,再拿一支熏香点上,不要味道太浓的。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楼下,顺便带一瓶酒上来。”
他体贴地说:“床就不用铺了。”
空气安静了五秒。
“砰”一声,裴柠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