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色笼罩下来,机器的嗡鸣声才停止。
汗水将运动背心浸了个透,傅沉延随手抓起毛巾,进了浴室。
他明白自己在恼什么。
恒温花房是会勾起一点令人不愉快的回忆,但也仅限于此。真正让他情绪产生起伏的,是在裴柠提出要回去的时候。
他本能的感到抗拒,所以用了最习惯的方式,试图从可行性角度来推翻这个念头。
而真正原因是他不想裴柠离开。
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才会更加烦躁。
裴柠很好看,所以在这之前,汁源由扣抠群,以五二尔期无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自己就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反应,这是动物性的本能,所以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一点对他来说也很好控制,只要消耗掉多余的、旺盛的精力就可以。
傅沉延闭上眼睛,剧烈运动后的肌肉泛着酸意,疲惫感不断的涌上来,又被水流尽数冲掉。
强度很大,他确信自己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裴柠的脸依然很清晰。
神态,语气,连他表情里细微的动作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不是汗没消掉就洗澡的缘故,皮肤表面在反复的冲洗中,产生了些难言的痒意。
傅沉延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别墅二楼。
裴柠回到房间后,窝在椅子里发了半天呆。
虽然最终的解决方式和预想一致,但是不知为何,他有些开心不起来。
裴柠不喜欢给人添麻烦,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哪怕费力一点,也好过拖欠人情。所以一旦傅沉延没表现出意愿,他就会下意识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处理。
没想到他退了一步,傅沉延反而改变主意了。
因为他提起这件事,对方明明心情不好,还是选择了迁就他,这让裴柠忍不住有点后悔。
难怪陈姨的态度那么回避,早知道不去雷区试探就好了。
裴柠轻叹一声,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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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延的行动力倒是没得挑,第二天上午,裴柠就接到了设计师的电话。
对面说,别墅内部就是交由他们处理的,很熟悉,效率也很高。他带着团队过来,用了一天的时间勘测。第二天,三种版本的图纸就发到了裴柠的手机上。
花房开始动工,可惜裴柠自己忙着清茉斋项目的收尾,也不好去找傅沉延,最后还是陈姨留下帮忙。
又过了几天,裴柠接到了傅沉延的电话,后者要去国外出差,电话拨来的时候,越洋航班已经落地了。
经过那天晚上,他们之间就一直有点僵。
这次也一样,说完了正事,没人挂电话,也没人再开口。
半晌,裴柠才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傅沉延“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