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用词很粗俗,带刺一样。
周锦书伸手偷偷在他腰间报复性地?一扭,把程庭疼得龇牙咧嘴,刚想下车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教?训一下,后面的人又搂住他的腰,可怜巴巴说:
“我死了也有事,我死了你会伤心。”
周无忧应该也会,不过?以她的性格,可能伤心个几天就把这?事抛之脑后继续工作了。
这?句话顺着风飘到程庭耳边,还在暴躁的情绪立刻被一种塌陷一般的绵软代替,有一点涩,又有一点甜,奇异得像将他的心捏吧捏吧塞在一起?,又展开?,莫名其妙地?舌根泛酸。
他蹬着单车的长腿一顿,面色正经,声音平缓:“你知道就好。”
“下次没把握不准下去?救人。”
“不然”
周锦书等着他的后话,但程庭不然说完半天,又停了嘴。
“不然怎么样?”
“不能把你怎么样。”到了小区楼下,程庭把单车锁了,眼皮一掀,瞥着他:“不过?你死了我可能也会死,你要时刻记住你身?上背着两条命,你下次犯蠢的时候就会清醒一点。”
周锦书惊奇这?个说法:“两条命?难道我死了你要殉葬啊?”
“嗯,你死了我也会被你气死。”
周锦书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幼稚。”
程庭挑眉反问:“你很成熟?”
一路坐单车回来吹着风,身?上的衣服都要干透了,周锦书把贴在身?上的衣服扒了扒,像撕牛皮糖。
迎着热风,他心情很不错地?回嘴:“对啊,我是个成熟男人了。”
夏天的傍晚,路灯还没开?,绿化带里不知道什么虫子在鸣叫,吱吱呀呀地?带着夏季特产的燥热。
昏暗的天,程庭站在单元楼门口,抬手将人抵在转角处,低着头问:“有多成熟?”
周锦书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脸一瞬间红透,支支吾吾:“就很成熟。”
“那我尝尝。”
程庭一只手扶着他后脑勺,另一只手轻掐着人下颌线和脖颈的交界处,低头吻他。
这?次的吻很温柔,像是炎炎夏日里桃子味的冰糕化在嘴里,或是空调的冷风吹进人的衣袖,也像是冬季银装素裹里初升的太?阳,枝头绽放的第一朵迎春花。
唇上传来的触感很炽热,掌心的温度相贴,周锦书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眼尾和脸颊被温热的薰衣草香味笼罩。
他的心跳得极快。
好像无论亲了多少次,他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脏,为每一次不属于朋友之间的亲密而剧烈跳动,隐秘地?刺激着他心底那个不可触碰的角落。
炎热的天气,只有太?阳下山了,才?会有许多人出来散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