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褚小悠便看见了站在重症室门外的郑铮，那里人很多，但气氛冷冷清清的，除了郑铮之外还有几个警察守在那里，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所用人周身都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其他郑家人不在。
褚小悠有点害怕，动作也就紧张，像只蹑手蹑脚的小猫走过去，老太太眼都没斜，突然质问:“你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褚小悠不知自己能看什么笑话，直接说:“奶奶，我来看郑铮的。”
老太太冷笑一声又要开骂，郑铮皱眉拉过褚小悠的手，让他靠近自己:“别理她，邪火没地方撒呢。”
老太太瞬间火了:“郑铮！你爸都成这样了，你像个什么样子？”
郑铮面无表情:“他为了财产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您没看见么？现在这件案子捅穿了，人家受害人家属来找他，我们谁都不用管。”
褚小悠听的云里雾里的，猫眼看向郑铮，郑铮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
老太太大概被那句话伤到了，她似乎从未想过自己唯命是从的儿子居然会走极端，她是看不起自己儿子没用，但从未想过他要在这方面有用。
老太太一瞬间像老了十岁，倒在轮椅上不说话了。
郑铮带着褚小悠往外走，褚小悠拉拉他的手：“我们留下来等爸爸醒吧？”
郑铮抿了下唇：“他醒不了了。”
褚小悠眼睛突地睁大，由着郑铮把他到车上才问：“醒不了什么意思？”
郑铮情绪也还有点激动，他久久看着褚小悠，一句话都没说。
褚小悠感觉到了郑先生今天的不平常，也许郑先生是冷静的人，但亲人的背叛远比敌人的刀子更可怕。褚小悠不问了，轻轻抱住郑先生的腰。
很久后，郑铮才说：“那次蜜月我特意放松了警戒，然后反跟踪查我们的人，终于从里面找到了熟面孔。”
“跟上次制造车祸重合的人是郑国栋派来的，这些日子我们跟警察合作，查的差不多了。郑国栋那边也收到了风声，他最近都没回家了，天天住在情妇那里。”
褚小悠啊了声：“你爸还有情妇啊？”
郑铮冷笑：“一个男人不能在事业上证明自己还能干什么？我那个插花高手妈妈你知道的，她一直对我爸就不上心，战战兢兢的听老太太的指挥，她大概觉得她听话，我能够得到好处。”
“可是今天她知道郑国栋在外边有私生子了。”
褚小悠：“他儿子都有了？然后呢？她去找郑国栋了？”
“嗯，她直接闯到了郑国栋情妇那里找郑国栋说清楚，就在门口，当时情况很混乱，她情妇住的是一个别墅区，一个打扫马路的清洁工突然过来，然后抽出了刀。”
褚小悠心道现在都找这么貌不起眼的女杀手了。
“那个女人是刘大富的老婆，你见过的。”
褚小悠惊呆了。
他记得的，当时这个女人还给他下过跪，完完全全的农村妇女，褚小悠都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勇气，哪来的果决智慧：“这……大婶潜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