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私闯朕的寝殿,朕一逮一个准。”周归心幽幽道。
夜有点深了,周归心抱着手炉看话本,觉得眼有些疼,便把那话本丢给了段秩,让他念。
段秩借着烛光,感情不算很充沛,他道:“上回说道,这李氏考取了功名后,便——”
“念得真难听。”周归心从他手里抽出了话本,嫌弃地放到桌子上。
他抬了抬眸,问:“你怎么还不走?”
他都要睡觉了。
段秩露出了伤心的表情:“皇上赶我走。”
“怎么?不赶你还要朕八抬大轿把你请出去吗?”周归心打了个哈欠,“赶紧走,朕还明日还有早朝呢。”
段秩见他真的疲乏,便告了退,清脆的声音响了一路,越来越远。周归心听着,迷迷糊糊地喊了福公公伺候他睡觉去。
他第二日早朝险些去晚,气得在朝上就没给段秩好脸色看。满朝文武见他脸色难看,一时也摸不准皇上的意思,以至于整个议事殿都人心惶惶,气氛紧张。
当晚段秩去寻他,周归心正站在炉子上烤手,也不理他。
“皇上。”段秩喊了他一声。
周归心全当听不见。
段秩走过去,身后的剑和剑穗发出一阵清脆连贯的声音,他探了探头,给周归心道:“皇上,臣知错了。”
周归心瞥了他一眼,问道:“错哪儿了?”
段秩老老实实道:“耽误皇上休息的时辰了。”
周归心颔了颔首,算是认可了他这个说法。半晌,他又平静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在他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早些去下个世界做任务。
段秩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道:“臣陪陪皇上,皇上天天面临的都是些熟悉的人,偶尔多个新人,也开心些,是不是?”
年轻帝王嘴上一直赶他走,但还是夜夜给他留了偏门,想来也是孤独紧了。
周归心在炉子上转动的手顿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道:“花言巧语——反正不是我急着回家。”
“回什么家?”段秩疑惑了一下。
周归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们一直做任务,不就是为了攒够什么东西,好回家的吗?”
段秩含糊地应了一声:“算是吧。不过我没那么想回去,任务就随便做做。”
周归心抬抬眼皮,段秩见他好奇,笑了一下,给他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情。
段秩是个孤儿,他的性格比较独,也不太爱与人说话,孤儿院的小孩与老师也就不太关注他,他长得帅不假,但这个性格也没有人愿意来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