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清:“死了。”
青木峡。
奉清在一处清寂的山洞中打坐。
她没将找医修的希望寄托在李若水的身上,在天衍之鉴中一连摇了好几个人,可惜对方态度都不太友善,一个个都让她快点滚。
奉清扒拉着天衍之鉴,怕把唯一一个医修都吓走了,她跟李若水道:“就不能讲价?”
李若水:“不能。”人家根本就没定价,要怎么讲?“你一个剑修就不能直接冲上过去吗?”
奉清:“道友这是什么话?难道剑修就不怕死了吗!”
李若水呵呵冷笑:“我记得我在法境询问如何突破定心的时候,道友告诉我上演法台被打得半死就知晓了。”
奉清她自己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可的确是她会说的话。她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这么记仇?”
李若水:“我只是过目不忘,记性好。”
李若水可以根据舆图上的标志找到青木峡,但她很难从青木峡无数个洞中精准得挖出奉清。在一连去清理了三个满是藤蔓的洞口,惊出一大片蛇虫的时候,李若水也烦了,恨不得放火烧山。
李若水:“奉清道友,你是老鼠吗?”
奉清:“洞中设了剑阵,我无法破开。”
李若水忍了又忍,在第五个山洞里找到奉清。
不仅仅是藤蔓垂挂,还有巨石封洞。在破了巨石后,还有一个连奉清自己都解不开的剑阵。奉清舍不得自己的阵盘,不肯靠暴力破开她,但李若水不讲究,将那预备把奉清往死里打的火气泄到了阵盘上。
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一道身影从洞中掠出。她身着黑金色斜襟法袍,全身没有半点赘余的装饰,十分干脆利索。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看着扑过来的人,李若水莫名脚痒。
奉清在半道一拐,避开了李若水蓄势待的一脚。她往目瞪口呆的药长留身上扑去,热情洋溢,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这位就是药王山的天骄药长留药道友了吧?不知师承何人?”
药长留面皮薄,慌张地朝着李若水身侧躲。
奉清掩着唇咳了一声,转眸凝视着李若水:“上善道友,百闻不如一见,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一定是我异母异师的亲姐妹。”
狗剑修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一看就是心黑的。李若水白了她一眼:“什么仇敌让你躲这么深?”
奉清没答,她又扭头看药长留:“那一万丹玉——药道友,我其实一点都不值钱的。”
药长留迷茫地看着李若水和奉清,反应慢了半拍。她不解道:“一万丹玉?”紧接着又转向李若水,“你们之前……没见过?上善道友,你不是风月无情宗的修士?”
奉清往前一凑,热情道:“啊?上善道友要入我风月无情宗吗?”
李若水推开奉清:“一边去。”
奉清笑嘻嘻的,视线在药长留和李若水身上来回转动。她兴致勃勃道:“你是才入药王山的吗?我去药王山像回家一样,怎么没有见过道友?”
药长留:“……”
四面一片死寂。
在宁静中,散乱的对话汇聚成了一条明晰的线,让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李若水:“你不是药王山修士?”
药长留:“你不是风月无情宗的?”
奉清声音最后响起,声如霹雳:“李上善!你竟然想骗走我的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