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晔闻声而来,有了前车之鉴,她立刻质问周冶是不是又欺负姐姐了。
周冶也没想到李子怡居然讨好似的撒谎,说她是自己磕到了,范晔沉下心,帮她把眼泪擦干就去厨房做饭了。
周冶凑近李子怡,李子怡以为他又要打她,立刻缩起了脖子。周冶塞了一把枪给她,给她说以后他护着她。
没想到这一护就是很多年,那时候周冶混蛋,拉着李子怡一起出去和那些小孩玩,他先欺负人家,人家合伙报复李子怡。
周冶看到李子怡被欺负了,居然以少敌众,拼死护着李子怡。
当天,两人回家的时候都挂了彩。周冶主动和家长阐述了事情的经过,范晔玩笑着和李立强说:“俩孩子这么好,不如定一个娃娃亲吧,以后子怡就是我的儿媳妇。”
娃娃亲这事没有了后话,可李子怡却把范晔的话放在了心上,记了很多年。
上了初中之后,周冶逐渐成熟了起来,懒得与身边人周旋,他那时候叛逆期,觉得没人能入他的眼,我行我素惯了。
那时候周毅的事业蒸蒸日上,没有时间管他。男生叛逆期都会和母亲疏远,范晔说的话他也不听。这时候,范晔就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李子怡身上,让李子怡去劝劝周冶,别那么离经叛道。
李子怡这时候也成熟了起来,出落成了落落大方的姑娘。她穿着白色的不染一丝尘埃的连衣裙钻进网吧,在角落里找到了正在打游戏的周冶。
周冶瞥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李子怡轻笑,“我就不能来?”
周冶懒得搭理她,闭上眼睛都能猜到李子怡是范晔的说客。他戴上耳机,手指又啪啪落在键盘上。
李子怡也不恼火,她好像一向如此,永远端庄大方,很少有失态的样子,她站在周冶的身后,把他的耳机摘了,然后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
周冶立刻就震惊了,人跟炸了毛一样,两人虽说从小差不多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现在也懂得了男女有别。
他立刻要拽她下来,她却更甚,连脸都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周冶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你干嘛?”他沉声问。
“周冶,其实我从小就喜……”
周冶借着她说话的时候,趁她一个不注意,从她的桎梏里逃脱出来。
自此,周冶好像是怕了她,有意躲着她,就连去网吧瞎混的次数都少了。
那时候,是青春期的萌动,李子怡也是动了真感情,她其实挺想谈个恋爱的,和周冶。但是周冶后来就一直躲着她,她给他送的便当他不要,她来找他,他也总是找借口搪塞过去。
渐渐的,两人的关系也疏远了。
大概从周冶高一开始,周毅就和范晔经常吵架,摔瓶子砸碗的那种吵,每次结束屋里都一片狼藉。
起初的时候周冶还劝劝架,安慰安慰范晔,让周毅让着点他妈。后来,他就懒得管了,每次两人一吵架,他就躲出去,去网吧,去酒店住,或者去朋友家玩,总之就是不在家里。
范晔在周毅这受得气就想找个渠道发泄一下,那时候夜不归宿的儿子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范晔找上门,用骂周毅的那一套骂周冶,她完全忘记了周冶这个年龄段最需要的就是自尊心。周冶自尊心受挫,对自己的原生家庭产生了怀疑,心理多少都有点问题。
也是这个时候,李子怡再次出现了。
那年李子怡上高三,正是学业最紧张的时候,可她再忙也会抽时间来看看周冶。
李子怡把从外面打包的饭菜放在酒店的茶几上,“吃饭。”
周冶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一声不吭,视线紧紧盯在游戏机上。
李子怡去拽他的胳膊,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周冶拂开她的手,也是在此刻,游戏机里传来结束的声音,他把东西往沙发上一扔,就坐起来打开饭盒,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
他像个大爷似的,双腿张开,手托着餐盒,不拘小节地吞咽食物。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你不能在这过一辈子吧。”李子怡的音量上扬。
周冶挑起眼皮,把筷子摔在茶几上,随手抹了把嘴,“你他妈的别说风凉话,我还有家吗?”
说完,他就自嘲地笑了,周毅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他不是没撞见过。
范晔不知道,不代表他也不知道。
李子怡也没生气他骂自己,她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周冶,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从小就喜欢你,我想给你一个家。”
周冶后背僵了一下,“给我一个家?”
“嗯,我可以照顾你,可以听你诉说你的烦恼,一个家该有的样子我都可以给你。”
周冶当时在想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在那时候“家”这个诱惑太大了,他茫然地点头应下了。
于是,李子怡就展开了和周冶的早恋生涯。
李子怡是真心喜欢他,又比他大一些,所以把他照顾的很好。当时周冶的玩心也收了一些,倒还挺享受有个女朋友的感觉的。
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李子怡就去上大学了,她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免不了被迷失了心窍。
那时候学校组织华尔兹比赛,李子怡因为从小就学舞蹈,大学又是个展示自我的机会,于是她欣然报名,可舞伴的选择却成了问题。
后来,在无意中认识了舞伴林子,林子是个成熟的人,和她有共同的爱好,每天在一起练舞有默契又有话题,难免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