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的绿发少女虽然被高层卡在名义上的四级,咒力也和普通人差不多,但体术上绝对是统治地位。而且严苛认真,毫不留情。
等到一年级快结束的时候,芙洛拉也终于可以出任务了。
准确的来说是跟着五条悟一起出任务。
这又是一个压力非常大的事。
相比之下,对面到底站着什么特级咒灵都不足为惧了。
她觉得五条悟那种灵光一闪式的教学方式更可怕。
总能恰到好处地逼出她的潜力不说,又能轻轻松松保护好她的绝对安全,结束了还欢快点评:&ldo;比起单纯祓除这些咒灵,还是看着学生越来越有进步更有成就感呐,带你出来真是太好了。&rdo;
虽然被夸进步了,但还是有种隐隐约约被当做乐子的感觉。
就像如果运气超爆棚的时候,他们遇到的咒灵在普世标准里实在强得离谱,让五条悟乍一看觉得应该会有点意思,先让他玩玩看好不好玩。
那他的注意力也会跟着多分一点到对方身上。
但悲哀的是,在五条悟面前,很少会有这种大慈大悲以身饲猫功德无量的菩萨咒灵。
所以绝大部分时候,他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芙洛拉身上。
&ldo;因为比起那些无聊的咒灵,星之彩明显更有意思吧。&rdo;他是这么说的。
所以搞了半天她的术式原来是&ldo;逗猫棒&rdo;吗?
芙洛拉对此敢怒不敢言,只能将对方的联系方式备注改成&ldo;山村老师&rdo;以泄心头之愤。
好在五条悟一直没有发现过备注这个事。
否则以他喜欢收集国内外各类恐怖片血浆片来作为教学素材的恶趣味,很难说他会不会发现这个备注的端倪。
不过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了应对高层上。
是天赋
从踏进高专校门口那天开始,高层对于夜蛾正道接纳了芙洛拉作为咒术高专的学生这件事,一直非常不满。禅院家和加茂家甚至一直主张对她执行死刑,五条家则完全服从五条悟的想法,坚决反对这么做。
整个高层陷入内部分歧,僵持不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芙洛拉一直很不能理解,甚至下意识开始考虑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过禅院和加茂家。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想给她执行死刑。
被高层盯着想要追杀不是件闹着玩的事,尤其还有许多时不时冒出来到处监视她的陌生人,简直比被乙骨忧太那只特级过咒怨灵追着啃还恐怖。
无数压力叠加之下,她在一次去仙台执行任务时,不小心没收住因为焦虑而本就躁动不已的咒力,将原本被五条悟交代过要留活口的几只准一级咒灵直接抽干生命,化作满地腐烂恶臭的肉土。
没去管辅助监督的叫喊声,芙洛拉有些颓废而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一家深夜营业的便利店。
她本来打算买点超低度的果酒,想着微醺之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毕竟外婆过世之前就最喜欢这样。
然而店员看出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于是拒绝售卖任何含酒精的饮料给她,所以最后只能选了几瓶果蔬汁。
因为心情欠佳,流窜的星之彩活跃到让苍星泪缚都有些压制不住,刚申请的特质手套更是提前失去作用。
她摸一瓶,烂掉一瓶。散发着粘稠腐烂水果与糖精甜味的东西糊在手上,仔细闻闻,好像还有刚才那几只咒灵烂掉的血肉气味。
又腥,又刺鼻,非常恶心。
芙洛拉丢开手里的饮料,坐在深夜空荡荡的马路边望着对面的垃圾桶发呆,脑子里想着许多有的没的,心中却仍旧焦躁不定。
冬日的仙台夜里气温很低,她坐这里很快就开始感觉到寒冷刺骨。
更倒霉的是这时候开始下雪。
那些轻盈精细的花朵从黑色天空里密集飘落,带着毫无人情味的温度沾满她的外套,头发,滑进她因为没有围巾而不受保护的脖颈处,冻得她瑟瑟发抖。
想不起来自己的围巾去了哪里。
可能是出来前随手丢在了车上,可能是在刚才祓除咒灵的过程中弄丢了。总之她没有可以格外御寒的东西,就这么坐在这里,逐渐连眼睫毛上都沾着零星晶莹的白。
任何东西都无法在她手上留下本来的模样。
芙洛拉盯着那些精灵般美丽的雪花,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接住它们。
可星之彩会将它们吞噬成浑浊的脏水。
而在其他地方,雪花依旧是纯净漂亮的。无数纤薄到接近透明的结晶体,寂静无声地落满大地。远处的山峦被这种颜色覆盖,冷翠的森林会在第二天披上白衣。
她抬起头,不再伸手,转而想要用眼睛去接住那些冰花。
然而雪花却凭空悬浮在了离她眼睫毛一线之隔的距离。
一朵一朵,一片一片。
无穷无尽,永不靠近。
逐渐堆砌成一团精巧如新娘头冠般的冰花静止在她头上。
芙洛拉呆愣片刻,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五条悟。
对方穿着藏青色制服站在巷口暗处,发色和肤色却格外白净得晃人眼睛。
他走过来,双手插在衣兜里,手腕处搭着她的围巾,以及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包装袋:&ldo;不是说要去吃牛舌吗?我位置都定好了,等半天你不来。&rdo;
&ldo;还想着明明只几个准一级咒灵而已啊,总不能是祓除得不够过瘾,所以丢下老师自己偷偷加班去了吧?真要是这样,老师这里还有很多哦,都给你好啦‐‐知道知道,不是这样嘛。结果马上就听伊地知打电话说你自己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