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芙洛拉掏出筷子跃跃欲试,正准备开吃,然后就被电话铃声吓得连滚带爬从梦里醒来。
都不用去看手机屏幕,光是听这个特殊设置的铃声她就知道,打来的人是伊地知。
此时时间还不到凌晨四点半,天还没亮,鸡也没叫,狗都不起。
但是她得起。
七海建人所言果然鞭辟入里,咒术师就是狗屎!
叹口气后,她很快接起电话:&ldo;半夜好伊地知先生,请问您最近兼职了东京重婚罪突击审查员吗?&rdo;
&ldo;非常抱歉打……什么?&rdo;电话那头的人愣住了。
&ldo;我刚才马上就能把那八个外卖都骗上桌一起吃到了,但凡您这电话打来的时间稍微差那么点意思,我都能成功。这卡点也太准了,所以不得不怀疑。&rdo;芙洛拉迷迷糊糊回答。
伊地知陷入沉默,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然后又笑了下。
能够让他无言以对这种事,大概只会在五条悟和芙洛拉这两个人身上发生。
不过前者总是让他紧张到胃痛,后者则只会让他觉得会心一笑和放松。
&ldo;好啦好啦,我现在差不多醒了。&rdo;她掀开被子起身,歪头用肩膀夹着手机。
房间没开灯,她在一片夜海般的模糊蓝黑光影里熟练摸到自己的衣服,迅速套上短裙和长筒袜:&ldo;什么地点和等级,您说。&rdo;
&ldo;根据窗的目击信息,这次应该是一级咒灵,但是数量不少。&rdo;他解释。
&ldo;莫名扎堆的一级咒灵?&rdo;她穿白色制服的动作停顿半秒,&ldo;那不就跟上次五条老师接到的任务一样?&rdo;
&ldo;所以五条先生说,这次希望你能带回来一具咒灵尸体给家入小姐研究看看。&rdo;伊地知说,听筒里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应该是已经开到宿舍大门外了。
&ldo;这才是原因吧。&rdo;芙洛拉瞬间意识到,&ldo;他说过抓一级咒灵真的好麻烦,实在很难留全尸,稍不注意就轰得灰都不剩了,所以才让我去。&rdo;
毕竟星之彩可以只吸收生命而不摧毁形体,是最方便留下全尸的选择。
&ldo;也是因为五条先生昨晚去了别的地方,估计要今天天亮以后才能回来了。&rdo;
&ldo;那交给我吧。咒灵全尸什么的,我尽量。&rdo;
说完挂掉电话,迅速洗漱完毕冲下楼,坐进伊地知开着的车里。
没去管他们到底在往哪里开,芙洛拉闭着眼睛躺靠在副驾驶上,争取多点休息时间。
因为星之彩的特殊性,在消耗咒力祓除咒灵的同时,也可以通过吸收咒灵,或者任何其他活物的生命以补充自身咒力,达到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乙骨忧太和五条悟的无限蓝条永动机配置。
但是精神上的疲惫感并没有办法通过咒力的补充而消除,毕竟这玩意儿连反转术式都做不到。
下车以后,她活动下肩膀,齿尖咬住手套脱下来塞进口袋,快步走进那片被警戒线封锁起来的怪物区域。身后是伊地知帮忙放帐的声音,黑色帷幕将里面的一切都与外界隔绝开。
手镯咒具化作碧曈白蛇苏醒过来,细长身躯快速游动着滑过芙洛拉的手臂,肩膀,腰肢,最后沿着修长双腿来到地面,被咒力驱使着化作足有成年人躯干粗细的巨蟒大小。
尖锐似三角的雪白头部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睛蓝得发亮,吐出的深紫色蛇信若有若无地舔过她的侧脸。
右手握住苍星泪缚化作的尖刺武器,芙洛拉偏头用脸颊和白蛇亲昵蹭一下:&ldo;就选个你看得顺眼的留下全尸好了。&rdo;
碧蓝如海的蛇眼扫视着周围不断冒出的一级咒灵,张嘴露出森白尖锐的獠牙。
咒力化作无尽星辉蝴蝶猛然飞舞开,白衣黑裙的少女猛然跨步起跳,躲过旁边率先发难的咒灵攻击。
借着身姿极为灵敏轻盈,柔韧性与腿法极佳的优势,芙洛拉在半空中转身时顺便踩在那咒灵头顶借力再度跃空,回身直接踢碎了那只咒灵的骨头。
迎面而来的两只咒灵以为自己抓到了对方的漏洞,却没想到在刚一被她伸手触碰到时,便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衰弱感。
她发动【颓灵息】,漫天蝴蝶群立刻俯冲直下扑向那些咒灵。掌心之下那个被她抓住触须的怪物痛苦挣扎着,已经很快被吸干成了干枯的骸骨。
星辉蝴蝶吸收着那些咒灵的生命,从翅膀中扇动无数光辉粒子融进芙洛拉的掌心中,为她完成第一次咒力补充。
除了特级咒灵吸收起来会格外麻烦一些,其他等级的咒灵对她而言就是自动送上门的移动血包。一场任务执行下来,根本不会有任何咒力消耗。
那边白蛇已经盯上了一个模样扭曲的多头怪。庞大身躯死死缠绕着对方,张口咬断它的一条手臂。
比起特级咒灵的强大恢复力,一级咒灵的恢复速度显然没有那么快。
芙洛拉瞥一眼那边的战况,估算着应该不需要自己去插手,于是只将注意力都全部放在其他咒灵身上。
陡然释放开的咒力注入苍星泪缚,再叠加上星之彩的术式效果,让她肆意收割着这些一级咒灵的生命。
大团大团紫黑色的冰凉血液喷溅开,被她周围环绕的蝴蝶群尽数挡下。
&ldo;最后一个。&rdo;她转动浅翠色的眼珠,看向不远处那个还在垂死挣扎的咒灵。
咒力边消耗边补充达到了动态无损,她不需要这只咒灵的生命了,于是选择用&ldo;蚀&rdo;来结束。
接触到的瞬间,星之彩便立刻吞噬了那只咒灵的躯体。
芙洛拉安静看着那团在自己面前扭曲抽搐着,不断崩溃成一地腐烂血肉的东西,最终松一口气,拿出手套重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