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白终于有了反应，“你每次这么听话，结果都相反，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季青竖起三根手指，“在人生大事上，如果我撒谎，下半生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周辞白明显呆怔。
有那么一瞬间，季青似乎看见他瞳孔骤缩。
不禁反思之前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现在想来都太假大空，周辞白务实，不怪他不信。
不过这种誓，不是真决定要跑，她也不敢发。
下一刻，身体骤然悬空，季青来不及惊呼，就被男人裹挟进怀中。
“你留在南省，父亲找到你是时间的问题。我本来会直接送你走，现在给你第二个选择，你自己拒绝父亲，脱离周家。“
季青惊地手心冒汗，要真被送走，只怕跟当年报警后休学一样，落得严加看管。
她不由庆幸，“我选二。”
周辞白凝望她，目光似曾相识，在她毕业那会儿不读研时，好像见过一次。
季青心中咯噔一跳，转移注意力，“那我去上班？以便他找到我？”
周辞白气笑。
………………
与此同时，周家。
周母捧着一盏花胶燕窝进入书房。
屋内窗帘半开，周父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眉头紧蹙，心事重重。
“你刚从北方出差回来。”周母将燕窝盏放在他手边，“生意上的事，就别想了。现在辞白独当一面，你就算退休也不差什么。”
周父晃着摇椅，“哪里是独当一面，周氏成他一言堂了。”
“怎么。”周母品出郁闷的意味，忍俊不禁，“前浪嫉妒后浪啊，那可是你亲儿子。”
“不嫉妒，是管不了了。”周父端起燕窝盏，皱着眉一口喝了，“这种甜腻腻的补品，我不爱喝，下次别做了。”
周母嘴上应着，都几万个下次了，还不是端了就喝，她扶住周父椅子，“你说远嫁季青，他顺着你，一个字都不反驳，怎么还管不了？”
周父沉吟不语。
说起来像被他说服，但实际上，根本不像那回事，总感觉背后还有什么。
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深知直觉这种东西，好的不一定灵，坏的绝对准。
“我以前有没有问过你。”他握住周母的手，“为什么忽然对季青就冷淡了？”
“她——”周母有些僵硬，见周父神色郑重，才道：“我发现黎川那件事后，她对菲菲和辞白生了怨恨之心。”
周父颔首，“这几年，季青对菲菲的确有些刻薄。那辞白呢？”
周母面色更差，“你还记不记得菲菲订婚那日，辞白让她上台祝福，下台后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辞白的眼神，简直叫我害怕。”
“后来我又关注几次，每每见到她的眼神，不是怨怼，就是黑压压一片，简直触目惊心。”
周母，“周家养她十八年，菲菲没回来前，全家可着她捧。可到头来，为个沈黎川，她就这样怨恨在心，根本养不熟，我才彻底冷了心。”
周父碾手指，“既然她恨辞白，你现在怎么又怀疑季青勾引辞白。”
“你不懂女人。爱的时候，女人是小猫，是玫瑰，有爪子，带刺，那是情趣玩闹。可要是由爱生恨，爪子是刀，尖刺是剑，为了剖开男人的肚腹，是能隐忍蛰伏，不择手段的。”
周父一怔，他跟周母是两小无猜到婚纱，感情上顺风顺水又专一，对女人的爱了解充分，对女人的恨，那是想都想象不到。
“你是觉得，季青勾引辞白，是为了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