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朝陆穿堂那想。
虽然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但那是他的亲爸妈，姜岁的罪行被扯出来后他还多了个恶心的毛病，看见姜岁就想吐，生理性的，控制不住。
但陆穿堂六年前被捅了。
郊区的一栋别墅，满地鲜血。
问他是谁捅的，一言不发。
但杨开桦不是傻子，那房间里留下的痕迹很明显是姜岁。
当年姜岁要被送人前，是被陆穿堂带走圈起来养了两年。
只是如此就罢了。
陆穿堂被那刀一捅，心脏病复发和小腹伤口加上胃和胆积年累月落下的反酸毛病，几个毛病齐发，在病床上躺了四年多。
然后好了，去了青城，更重要的是，姜岁也在青城。
杨开桦让老陈当着陆穿堂的面断姜岁手脚，本意是试探，看看陆穿堂会不会就这么从青城回来。
然后他回来了，还拦了她动姜岁的脸。
她不得不承认，陆穿堂对姜岁的执念太重了。
最后只能嘱咐：“找人给姜岁查查，确定没什么脏病，就让她在院里干点杂活吧，看紧点，但也不用客气。”
柳裙应下了。
姜岁被关进了后面院子里的房间。
早上被柳裙扇了个巴掌叫醒：“还以为你是岁岁小姐？”
姜岁小时候被陆穿堂带来这里很多次，一直被叫做岁岁小姐。
老夫人从小就不喜欢她，更不让陆穿堂和她一起玩，她身边的柳裙跟着不喜欢她，到了后来，变本加厉。
姜岁爬起来，接过她丢来的佣人服。
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不是从前被关在房间里，想起来了就骂一顿打一顿，然后找个下家把她送去应酬，而是让她做这里的佣人。
姜岁换上后跟着去了后院。
面对大都相识的佣人面孔什么都没说，安静的跟着打扫院子。
柳裙交代：“老夫人说了，有什么不想干的让她干，看着别跑就行，还有……别对她这么客气。”
说完转身走了。
姜岁直起身看向身后扎堆的佣人，最后沉默的干自己的。
其实……没人欺负她。
欺负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教导陆穿堂长大的陈叔，陆穿堂的奶奶，陆穿堂的小姨，接送陆穿堂多年，现在接送老夫人的司机，老夫人身边的柳裙。
都有缘由，细揪揪都值得被原谅。
唯独围绕在最中央的陆穿堂不值得原谅。
佣人不会欺负人，但也没人和姜岁说话，大都各忙各的，像是姜岁不存在。
姜岁在中午柳裙来到的时候看了眼一起低下头的佣人，跟着低下了头。
柳裙目光在她脸上定格了一瞬，有些意外她不似八年前的满身傲骨，但是没说什么。
晚点的时候去了老夫人房间：“姜岁没干什么，没朝少爷身边凑，少爷更没朝她身边凑。”
“那少爷在做什么？”
“看书，玩鸟，骑马。”
杨开桦手指微动：“提回青城的事了吗？”
“没。”柳裙把茶递过去。
杨开桦却喝不下去，顿了片刻安排：“姜岁那看着别让她出门，更别让她伤了少爷，然后，安排小川相亲。”
柳裙：“少爷不会同意，他小时候说了，婚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