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穿堂懒洋洋的:“她说了要坐行李箱就让她坐。”
徐开凤快气炸了:“你说说你,是个什么人呢!”
“要你管,自己不知道开个好车,还怪别人!”
门砰的一声甩上了。
四个小时的车程,前半个小时姜岁弯着腰坐在行李箱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保温桶。
接着半个小时下巴磕着保温桶昏昏欲睡。
后来的三个小时,陆穿堂把快睡着要掉下去的姜岁扯到了怀里。
一个商务座位坐两个成年人还是挤。
陆穿堂把昏昏欲睡的姜岁拉到自己身上,让她的脸贴着他胸口,搂着她的腰一起睡了。
到了地方后陆穿堂觉得乏,胸口有点闷,靠在座位上下不来。
姜岁给他擦风油精,一点点的给他喂水。
看他蔫蔫的睁眼,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该睡觉的,压着你心脏了吧,对不起。”
陆穿堂从前最想听的就是姜岁说对不起。
现在听多了,莫名其妙烦遭遭的,掀眼皮训:“闭嘴。”
姜岁闭嘴了,扶着病恹恹的陆穿堂,没去参加第一天的剧本围读,直接回了宾馆。
拍摄场地偏僻,附近的宾馆一样的寒酸。
没电梯,是爬的六楼。
楼层高不说了,房间是很小的标间,还是两人间。
姜岁看着环境,觉得陆穿堂住不来。
“要不我们再下去一趟,问问前台还有没有环境好点的房间。”
陆穿堂屈膝坐床边的凳子那,掀眼皮看她一会:“你自己去。”
姜岁:“你和我一起。”
“为什么?”
“我单独出门,你会担心我。”姜岁扁嘴小声说:“我不想让你担心我。”
不是担心,是有戒心。
陆穿堂总觉得她想跑。
哪怕姜岁日日念叨着喜欢,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没证件没钱没手机,上次买咖啡也很乖,但陆穿堂就是觉得她想跑。
可被姜岁歪曲意思说出口就变了味,像是陆穿堂对她有意思。
陆穿堂恼羞成怒,拎起一边的枕头砸她身边的地:“谁担心你!”
姜岁:“你和我一起吧,我不想和你分开。”
“滚,少腻歪我!”陆穿堂吼:“这他妈是六楼,还没电梯,你想累死我!”
姜岁眼睛眨了眨,失落浅浅的从眼睛里漏出来。
走一步回头看陆穿堂一眼,然后去了。
陆穿堂安静了会,站起身去了门边,接着去了楼梯口,手臂撑着楼梯的扶杆默默的往下看。
姜岁穿着白色的外套,灰色的休闲裤,慢腾腾的在下楼。
走到三楼的时候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陆穿堂古井无波的看着她。
姜岁在层叠的楼梯那对陆穿堂笑了笑。
黑色帽子白色口罩中间漏出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而后慢腾腾的脚步轻快了,一蹦一跳的下楼了。
陆穿堂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托腮扶着楼梯杆等着。
约莫十几分钟。
楼下始终没动静。
陆穿堂却没了那次看姜岁去买咖啡的焦躁,有点不耐,却心里很安稳的等着。
然后等回了姜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