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桦：“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爸妈的牌位前。”
陆穿堂走了。
到院子前顿足，看亮着昏暗灯光的房间，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点了根烟。
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响了。
姜岁看了会他的背影，在他身边坐下，顿了顿，挽住他的胳膊抬头看天。
陆穿堂微微侧头，脸颊抵着她的发顶，沉默。
姜岁：“生日快乐。”
“生日早他妈过了。”
姜岁：“哦。”
陆穿堂叼着烟跟着她看天，半响后说：“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姜岁侧脸看他。
陆穿堂盯着她温顺的眼睛：“为什么选择勾引陆迁，而不是我，陆家只有我一个儿子，你为什么不勾引我。”
陆穿堂声音很低，但是眼底带了抹凶残和恼怒。
姜岁愣住。
她没勾引过陆迁，那些他死后从他备用手机里翻出来的她的照片，也不是她发给她的，那个和他单方面聊骚的手机也不是她的。
但这个问题十年前就没法回答，在她认下后更没回答的意义。
姜岁一言不发。
陆穿堂别开头不看了，低头看地：“因为陆迁还年轻，他二十和我妈订婚，没结婚前就有了我，就算是生病了，陆家也有的是手段让他活到六七十，一直掌着陆家的大权。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太小了，能给你的没他给的多，而且我奶奶不喜欢你，你觉得你嫁不进来，对吗？”
陆穿堂怎么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他。
明明……他都不用姜岁勾引。
除了这个荒唐到匪夷所思的答案外，其实还有一个最接近于姜岁这种性子去勾引的事实真相，但陆穿堂不想说。
陆穿堂低头把烟掐了。
姜岁：“对不起。”
陆穿堂用脚踩烟头的动作微顿。
“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陆穿堂没说话，重新踩烟头。
“你要订婚了吧。”
陆穿堂唇线抿直没说话。
“那我怎么办？”姜岁说：“我们怎么办？”
陆穿堂：“回去睡觉吧。”
说着挣开了姜岁的手起身推开门进去。
姜岁自己睡的。
陆穿堂没睡，一直在书桌那沉默的练字。
一觉睡醒，陆穿堂不在，只剩覆盖满地，潦草到看不出是什么狂放草书。
姜岁微微翘唇。
感觉陆穿堂似乎离掉下深渊不远了，毕竟他的心是真的不安宁。
姜岁裹着棉服想回原来的住处。
在路过花房的时候，和弯腰从花房出来的杨叔对视了眼。
姜岁有些怔松，原地站了会，点头想走。
杨叔率先开口：“今早见到少爷了，看着好了不少。”
姜岁不知道说什么了，点头，再次想走。
杨叔：“好好对他。”
姜岁走不动道了，她小时候很喜欢杨叔，觉得这是陆家大宅子里最有人情味的一个叔叔。
他见证了她在陆家遭遇的一切。
即便不知道她被圈起来两年，被陆穿堂毁了她来之不易的平静人生。就凭学业被毁，脑袋被砸，被打被骂，被鞭打，被像个狗一样糟践论斤买卖，而陆穿堂眼睁睁看着，他就不该说出让她好好对陆穿堂的话。
姜岁凝眉反驳：“我为什么要好好对他。”
杨叔愣了下，因为姜岁的眼神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