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岁心里，徐开凤对陆穿堂真的很好很好了，在片场那会，保姆车是他安排的，冰箱里的菜是他准备的，之前借给陆穿堂的钱，陆穿堂好像也没还。
算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但如果让姜岁选。
姜岁不会答应帮忙。
男一的扮演者话不多，但是很辛苦，在底层摸爬滚打很多年，没理由因为背景不如陈初就从好不容易得来的男一变成男二，一番和二番天差地别。
可陆穿堂又想让她说，又不想让她说，奇奇怪怪的。
更奇怪的是陆穿堂又加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帮他？”
姜岁想了想；“他是你的朋友。”
陆穿堂看着姜岁，眼底的雾气突然又重了点：“姜岁岁。”
“恩。”
“我没有朋友。”
姜岁愣了下。
“从我出生在陆家起，就已经代表我这辈子最不可能有的就是朋友。”陆穿堂说：“陆家的产业覆盖了各行各业，错综复杂，盘根交错。每个围上来和你交朋友的全都带着目的。”
姜岁沉默了很久：“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兄弟很多。”
陆穿堂从前是个很阳光很温暖的男孩，他身边总是熙熙攘攘的围着很多人。
陆穿堂和他们的关系不远也不近，但介绍起来却是毫不吝啬的说这些都是他兄弟。
陆穿堂看着姜岁说：“因为你们女人就是喜欢男人兄弟多。”
姜岁不知道说什么了。
陆穿堂接着说：“我爸从小就指着来找我玩的那些小屁孩说这位是杨家的公子，那位是李家的少爷，说可以相处，但是要永远抱有怀疑的态度，因为我是陆家未来的掌门人，所有接近我的人，全都是带有目的的。徐开凤那个煞笔比别人强点，但他早晚要回家，自然要捧着我，不然除了爹妈，谁会惯你的臭毛病。”
姜岁有些愣神。
她总也想不明白从小一起长大，好好的陆穿堂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十七岁前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原来凉薄多疑的种子早在幼年，就被陆迁那个畜生给他种下了。
陆穿堂看了姜岁很久，吐话：“我看着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
姜岁嘴巴开合半响不知道说什么。
陆穿堂浅浅的笑笑，推了她一把：“去洗澡吧。”
说着背对她重新躺下。
姜岁洗澡回来陆穿堂还是背对着她，但是蜷缩成了一团。
这瞬间。
姜岁心里涌出点很奇怪的复杂。
说不清道不明的。
因为她感觉陆穿堂看着很……孤独。
隔天姜岁等着老夫人叫柳裙找她去问话。
却没有。
陆穿堂已经订婚，姜岁纠缠不清住进了陆穿堂的西苑，陆家老夫人像是不知道，也像是不在乎……
姜岁白天从西苑晃到了中堂。
面对柳裙没弯腰更没佣人的做派，但柳裙没训也没骂，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姜岁拽住了她的胳膊，“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柳裙抽回手，冷冰冰的：“什么什么意思。”
“陆穿堂订婚了，我住进了他那里，老夫人知道吗？”
不该不知道，当初她半夜自认无人发现的去了陆穿堂那里，老夫人都是知道的。
柳裙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姜岁匪夷所思：“她不管管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柳裙冷笑：“上不台面的贱人。”
说完撞开她走了。
姜岁木愣的站了会，想回西苑，最后没迈动脚。
在诺大的院子晃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去了中堂，抬脚想进去找老夫人的时候，猛地被拽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