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穿堂凝眉去夺。
接着猛的被杨开桦甩了一巴掌。
陆穿堂偏过脸，舔了舔后槽牙。
杨开桦电话已经打出去：“把顾鄢的腿给我打断，扔出南城！”
老祖宗一怒，雷霆万钧。
陆穿堂衡量了一瞬，为了个蠢到冒烟的顾鄢，把他和姜岁以后的路堵死值得不值得。
但……
陆穿堂冷不丁想起来了姜岁说的那句‘我身边的人不多，别伤害他们’。
抿唇半响：“奶奶。”
“你是陆家的当家人，是我杨开桦的孙子，不说陆家不准，哪怕是杨家也不准你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杨开桦呵斥。
陆穿堂看了她许久，起身出去了。
到外面看见岁南亭点头错身离开。
岁南亭默默的看着陆穿堂的背影，转身跟着离开了。
陆穿堂在老陈动手前拦住了。
抽掉顾鄢嘴里的脏毛巾丢到一边，默默的看了眼他闪烁着怒火的眼眸：“你真丑。”
顾鄢：“陆穿堂，你还是人吗？”
陆穿堂挑眉：“我怎么不是人？”
“你和岁岁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但凡是个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陆穿堂默默地看着他：“我怎么对她了？”
顾鄢想忍的，但是没忍住，心口涨的像是在被刀刮，一字一句的从齿缝中挤出字：“姜岁现在学东西很慢，很慢很慢，企划部的资料更新的不算快，但她公司里有一份，家里有一份，无数个夜晚是拎着资料睡着的，但还是跟不上，而且二十六了才参加成人高考，陆穿堂，她从前是年级第一啊，在你们那个重点初中，高中是第一啊，你怎么能这么毁她，怎么能让她从站在山崖顶端变成跌落谷底，沦落到在一个业务公司随便人欺负。”
陆穿堂手掌握拳：“她脑袋不是我砸的！”
“你不知情吗？！你不知道吗？！你不姓陆吗？！”
陆穿堂眼圈慢吞吞的红了，舔了舔后槽牙，接着噗嗤一声笑了：“知道又怎么样？她活该。”
姜岁从前说‘我们的小王子’，那会陆穿堂说的都是真心的。
哪来的我们。
如果她真的想过我们，怎么会去勾引陆迁。
明明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她，她那会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他喜欢她。
是她亲手毁了我们这两个字。
是姜岁亲手毁的，彻彻底底，毁到不管成还是不成，他和姜岁在那时候都再也没有‘我们’。
顾鄢：“你真信是她吗？”
陆穿堂微滞。
顾鄢冷笑：“陆穿堂，我都不信，你会信吗？”
漫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足够让顾鄢把他和姜岁经历过的那四年时光咀嚼上千遍。
他如今最后悔的就是在商务会所看见衣衫不整的姜岁没有上前去给她披件衣服，没有问她，是谁欺负了她。
顾鄢悔到肝肠寸断：“陆穿堂！我都不信！你和她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会信！”
陆穿堂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很久，手指轻轻抬起挥下：“断腿，扔出南城。”
陆穿堂无视仓库里顾鄢的吼声，到外面点了根烟。
一根接着一根抽完，在老陈出来的时候睨了他一眼：“当年在太平间，你是怎么和我说的？”
“岁岁小姐勾引家主，无所不用其极，证据和手机都在老夫人那，后来……”老陈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后来您也看见了，岁岁小姐承认照片是她，手机是她的。”
陆穿堂喃喃：“所以即便她后来一直对我说不是她，我也没冤枉了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