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却固执的要为叶永欢讨个公道,“怎么能把欢欢独自留在家里?!他本来腿脚就不便,心思又敏感,被留在家里出问题了怎么办?”
叶修颉都无奈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家里还有那么多佣人呢。”
叶夫人不依不饶,她是女人,心思更加细腻,叶永欢是她宠爱了十多年的孩子,现在又对他心怀愧疚,对他的感情就格外不一样,她自然能想象得到,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把心理本就有问题的叶永欢留在家里,对他来说,会是多么大的一种伤害。
“可是欢欢有心理疾病啊,你不是还要让他治病吗?这样做会让他病情加重的。”
叶修颉也不是没考虑到这一点,“带他去他的心理疾病就没了?他要是当场发疯又怎么办?”
叶夫人倔强的扭过头,“他最近和小昼相处得也很好,不会发生冲突的。”
书房里的争议依旧没有停止,当事人却对这事儿完全不在乎。
他已经摆烂了,反正不管怎样的结局,他都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原书里,‘叶永欢’自然是没能被带去会场的,但他自己去了。
不过他是个残废,形象太过显眼,根本没机会偷偷溜进去,就被叶家的保镖发现了。
叶修颉直接把他带到二楼锁了起来,最气人的是,关他那间房的电视还在直播下面宴会的场景。
‘叶永欢’看见叶父叶母在台上介绍夜轻昼的身份,并宣布他是叶家唯一的儿子,最后一家三口亲密相拥,房间里的‘叶永欢’看得眼睛都红了,他砸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骗得守门保镖开了门,然后拿着玻璃碎片以自己的生命作为威胁,顺利出了房间。
好巧不巧的,二楼那房间的走廊尽头,便是中空大厅,能从二楼栏杆上往下看到下面的大厅。
‘叶永欢’时间不多,只来得及到了围栏那里,然后直接翻身跃了下去,砸在了大厅中间的蛋糕上,被蛋糕架子上的贴片划伤了脖子,差点儿真的原地去世。
但原身也是个狠人,现场客人都被吓得鸡飞狗跳的情况下,不仅没被吓到,反而死死盯着台上的一家三口,大笑着问他们,“我是谁?”
看到这里时,叶永欢也是佩服的,原身一个残疾人还这么努力的作天作地,堪称是身残志坚的典范……换他就不行了,他只想摆烂。
跳楼和割脖子太痛了,他就算有那么点自毁倾向,但也不愿意选择这么痛苦的模式。
反正这剧情他是不打算走的,明天他就在家里打一天游戏,绝对不会偷偷跑去叶母的生日宴捣乱。
熟悉的人。
第二天早上才过七点,叶夫人就敲门把两人叫了起来。
叶永欢本来以为没他什么事儿,用被子蒙住自己的的头,打算继续睡,却被叶夫人一把掀开,快速给他套上了衣服裤子。
直到叶永欢被送到了造型室,他都还是一脑门儿懵。
“今天妈妈生日,宝贝也要打扮得帅气一点哦。”叶夫人笑着拍了拍叶永欢的头,然后出去了。
叶永欢很是不解,他有什么可打扮的?在家打游戏也需要这么正式了吗?
不过随着睡意散去,思维清晰起来,叶永欢也明白了,这是让他也出席晚会的意思。
为什么?是剧情的作用力吗?那……跳楼的剧情是可以避免的吗?
叶永欢又忍不住开始考虑起剧情元素来。
头发吹一半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叶永欢从镜子里看见,进来的是夜倾昼。
他冲镜子里的人挑了一下眉……十六岁的夜倾昼,穿了一身笔挺修身的西装,头发被斜着往后梳了上去,眉眼之间虽然还带着青涩,身上却是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气势。
真不愧是叶修颉的种,不像自己,同样十六岁的年纪,他还像个瓷娃娃一般。
夜倾昼走近他,镜子里只能看见对方腹部以下,一截长腿了。
作为一个同性恋,叶永欢很难不去看镜子里的这个画面。
然后便看见,夜倾昼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来,“赔给你的。”
叶永欢愣了一下,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蓝宝石耳环。
“……”叶永欢无语了一会儿。
首先,直男审美真是不敢恭维,其次,他想起了‘赔耳环’的缘由,这会儿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身故意找真少爷麻烦,编了个‘生日礼物’出来,夜倾昼是肯定不可能在水池里找到耳环的,可他现在还是赔了一副给自己。
他应该是知道的吧?自己不可能拿着他给的耳环送给妈妈,这原本就虚构的礼物,还是由夜倾昼买单的,他怎么送得出手?
可恶!他刚才就不应该接过来!
叶永欢把耳环装进盒子里丢到化妆台上……过了一会儿,又捡起来拿在手里,喃喃自语,“万一以后真流落街头,这是属于他人自愿赠予的财产,不可回收呢……”
或许他应该开始收敛一点属于自己的财产了。
回去就把这耳环挂到二手网站上转卖!
……
中午其实就是叶家自己人的家宴,但也是很亲密的家人才会参加,毕竟中午并不是个很悠闲的时间。
叶永欢被推到包间,发现主位上已经坐了两个精神抖擞的老爷子了,应该是父母两边的老人,也就是他从前应该喊‘爷爷’、’外公’的两位。
他不知道两位老人从前对原主是种怎样的态度,毕竟他只是从小说的只言片语里,仓促的读完了‘叶永欢’的一生。
加上他本就患有严重的疏离症,这样的场景立马变触发了叶永欢的排斥心理,他只想远离人群,躲到一个只有自己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