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昼又笑了一下,把人心都笑酥了,“那再亲一下吧,反正黑灯瞎火的,没人能看见。”
这下叶永欢也没忍住了,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满是阴云的花海,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失望,景区的灯光氛围营造得很到位,花儿也不是都会在夜里合上,虽然人工痕迹重了些,但也比叶永欢以为的那样好很多。
两人在花海里偷偷摸摸做了些小情侣会做的事,然后就打道回府了,树屋的安排和之前温泉酒店的抽卡一样。
原本叶永欢该和老三一间的,但介意昨晚都已经打破这个规矩了,叶永欢也就将错就错,直接和叶倾昼住到了同一个屋子里。
要是有人问,他就说对老三和他的仓鼠产生了心理阴影!
反正办法总比困难多的。
后半夜的时候,叶永欢的腿开始犯起一股酸痛的感觉。
他忍耐了一会儿,然后还是忍不住,开始小小声的抽泣。
正在自厌自弃,讨厌自己这身病骨头时,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手捂上了他的双膝。
“我不能替你疼,虽然我恨不得我能……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尽力让你好受一点。”叶倾昼吻了吻他的眼泪,叶永欢看见,他的眼眶好像也是湿的。
这一刻,叶永欢心里的震撼,甚至掩盖了疼痛。
他这会儿才明白,叶倾昼之前的意思——如果早点告诉他自己腿疼,他或许会早早带他下山,避免山里湿气过重,让他难受。
他自己任性了,却要叶倾昼来背负心里上的自责。
雨困。
经历过骨折的腿,是不可能恢复到未受伤之前的状态的,他的腿更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后遗症。
叶倾昼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暖宝宝、电热水袋,甚至还去工作间的热水器那里打了一盆热水。
叶永欢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但他知道,自己睡着时,叶倾昼还一直在给他捂腿。
第二天早上六点,叶倾昼就把他叫了起来。
“怎么这么早?我好困哦。”叶永欢小声的抱怨着,但还是乖乖爬了起来穿衣服。
叶倾昼跟哆啦a梦一样,十月份的天气,竟然能从背包里摸出一双过膝的厚袜子来。
他一边给叶永欢套上,一边解释,“等会天亮了雨会小一点,我们早点下山去。”
“好。”叶永欢听见外面雨声‘噼里啪啦的’,点头道了声好。
树屋的防水做得再好,也到底是木头搭的,又常年处于这样阴暗的树冠下,一下雨就显得有些发潮。
屋子里也有循环供暖的热风,但那只能减轻普通人对潮湿环境的体感,却骗不了叶永欢受过重创的双腿。
叶永欢从暖烘烘的床上出来,立马就哆嗦了一下,叶倾昼又扯起被子把他包了起来,叶永欢便成了个‘雪人堆堆’。
“怎么这么冷!”从来没感受过深山里昼夜温差的叶永欢立马扛不住了,“这,这山我们非得下吗?”
“下去就不会这么冷了……你想待在这被窝里哪儿也去不了,还要时不时腿疼的过上几天吗?”
说着,叶倾昼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条黑色的围巾来,看得叶永欢啧啧称奇,“你准备了好多东西哦,真厉害。”
凌晨时候的温度最低,雨也是最大的,快七点的时候,雨果然小了很多,叶倾昼找工作人员借了两把伞,两人便出发往缆车站走去。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出了大问题。
缆车站前围了十来个工作人员,两人凑过去一打听,才听说是缆车某一处基站旁边出现了小范围的塌方。
“哎哟,没有大问题啦,踏不到基站那边的,只是一块坡垮下来一点啦。”一个工作人员这样说到,就要去开起缆车站的门。
也有持不同意见的工作人员阻拦他,两方吵吵嚷嚷的,这才聚集了这么多人。
“别开了别开了,等李工他们检查完,确定没有安全隐患再开嘛!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叶倾昼听着,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争执的两波人最后意见达成了同意,等下边儿的人先去基站那边检查一下,确定安全在运行缆车。
“走吧,回树屋那边。”叶倾昼拉住叶永欢的手,给他传递一点温暖。
“为什么?检查应该很快吧?我们等等不就好了?”
“肯定会有安全隐患。”叶倾昼说得很认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这雨才下了一夜,雨势也不大,却已经有山体滑坡的现象出现,说明那处山体早已经出现隐患,而且不清楚范围到底有多大。
这雨还要一直下四天的,山中还好,山表修路的地方,土地被动过,就不好说了。
快中午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出了林子,外面一片茫茫雨幕,能见度降低到只有周围十米。
基站的地基都暴露在地表了,缆车已经完全不能乘坐了。
f大的学生们,现在都聚在蘑菇房里,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真是的,怎么会下雨啊?我还定了明早的机票,准备回老家待两天呢。”一个同学抱怨到。
闫琪作为组织者,自然是被埋怨得最多的,这会儿也已经有些暴躁了,“你明早的飞机,那你现在下山不就好了!又没人拉着你不让你下山,走路下去不就好了!”
但是花海山谷作为新开放的景区,道路的修建其实并不太完善,地势平缓一点的地方,就铺了石板,一些过于陡峭的地方,则还是土路,晴天时还能爬一爬,要是下雨天去走,就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