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绍斌干脆就多说了几句:“这件事,计划是争取三个月解决。但是现在才刚启动改革、制定方案、成立领导小组、确定时间表路线图上。我看过名单,你那老搭档是排在第一位的,放心吧,早晚能落实到位。”
苏望“嘿嘿”一笑:“那就好,还麻烦董主任多给张罗着点啊。”
董绍斌摇了摇头:“你还是年轻,这次改革可不光是落实养老保障的历史欠账,还涉及林场生态责任和保护方式、推动政事分开、政企分开、生态公益林管护机制之类的,这件事要是年底能完成就烧高香了!”
他说林场过去的几十年里,改革了好几次,大会小会开一开制定个方案容易,真正推行实施是很难的,先得审方案、抓批复,再搞集中培训,让所有执行的干部先吃透文件,
后面还有验收环节的自查评估、完善整改、逐级验收,一步一步前进,根本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
苏望说他就关心老耿什么时候拿到退休金,要不然一家子老的老病的病,怎么撑得下去?
董绍斌前段时间也做了一些工作,对接了编办、人社、财政等相关部门进行了摸底调查,主要困难还是核实离退休人员社保底数。
他们还专门登报公告了两次,通知曾经在林场工作但没有落实退休待遇的人员,在规定的期限内到林场提交补缴社保申请。
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林场免责的手段,那些职工大部分不识字,看报纸的机会就更小了。
会议上大家都关心改革的事情,反而扶贫的正事没说多少,还是一如既往地要深入牛家堡调研,说把扶贫工作做到山民心坎里去云云。
第二天的调研,苏望请假了,他坐城乡公交去了耿家庄。
昨天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已经给老耿打了电话。
得知老耿大部分时间住在安平市的物业公司里,他就萌生了去他家里探视的想法。
他媳妇一条腿跛着,大部分时间就在家里喂鸡、给儿子洗衣服做饭。苏望带去点粮油和猪肉,又去村里反映了一下老耿没退休金,应当享受低保的问题,当然还有他儿子的新农合参保事项。
这些本来都是村干部主动来做的事情,只是由于老耿常年不在家,他媳妇也不大出门,生活竟然与社会脱节了。
村干部见苏望把国家政策说得清晰明了,知道老耿家遇到了明白人,于是立刻就答应尽快帮他们家解决问题。
从耿家庄出来,苏望心里舒坦不少,老耿家的困难是暂时的,未来的日子一定越来越好,自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对付偷树的“大蛀虫”了。
来到琵琶湾育苗基地的时候,李洪峰已经望眼欲穿等了他好几天。
给苏望打了两次电话,让他过来说说生意是怎么黄的,都被他以现在正忙而推脱了。
今天看到苏望敲门,他敞着衣襟就跑出来了。
之前苏望几乎每天都给他打钱,一天三百到九百不等,老头甘之如饴,一星期赚了好几千,他觉得自己培育盆景是最明智的选择。
现在2o多盆本来要卖出的,突然砸在手里,让他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一见苏望到来,他就迫不及待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纰漏。
苏望扭扭捏捏,做出羞惭的样子:“这事儿啊,也不怪我。”
“哎呀,急死我了,你别绕圈子了!”
“是这样的,我同学家里是做房地产的,他们项目上需要一批盆景来装饰售楼处,我就给你夸了海口。没想到他做不了主,人家老爷子提议,除了盆景还要一批景观松点缀庭院,打包买。”
老李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们要树?要多少?”
苏望耸耸肩,假装无奈道:“说是十五六棵吧,我觉得这事没戏,也没细问。咱林场树虽然多,但不能卖啊,所以这买卖就黄了。”
“哦,这样啊,你再问问,他们买到了没有?”
“怎么,你有门路?”
“你先问问,我可以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