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读不懂常宙的表情,但她读的懂周围的气氛,这绝对不是单纯暧昧的气氛。眼前的常宙突然转换成陌生,至少和她三年里在心中勾勒的形象截然不同。
安静的空间里邹洁听到常宙皱起鼻子细小的吸气声。
清凉的风拂过僵硬的脖颈,只有几秒但常宙像好不容
易才从她身边抽身,明明什么都没做邹洁却一脸后怕地捂住脖颈后退几步,周边包围她的危险气场终于消失不见。
“不是。”
常宙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邹洁没有心情去思考和失落,手甚至还没有从脖子上拿下来,她错愕地望着常宙喃喃:“什么?”
也是正好,上课铃适时地响起,重复的铃声唤回邹洁的胆子,也唤回她一手冷汗。
常宙似乎是确定了他要确定的事,若无其事地坐回办公位抬头提醒她:“上课了不回去吗?”
“……好的。”
邹洁回过神匆忙道别,没有执着刚才的话题,转身的瞬间为自己的热情冷却感到羞愧,头也没回踩着上课铃的点落荒而逃。
常宙沉默,邹洁的逃避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再次打开教学日志他还是无法下笔。
思绪既然被挑起那便是无休无止。
从遇到许乖乖,闻到许乖乖的香气,常宙就知道她的血对他是特殊的,事实也证明,许乖乖确实让他压抑的血族血脉突然之间觉醒。
是好是坏,他无法断言,他只是抓住了机会。
他没有走错棋子。
但昨天下午许乖乖等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拒绝,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能看的出许乖乖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快刀斩乱麻。
既然他现在不止许乖乖一个选择,那许乖乖也不会只有他一个选择。
当人在压力下能突破向前走一步,他就有了无数条可行的道路,是否坚持一条路走到底也在个人选择。
他们两个一起走到无数条岔路的路口前,现在你告诉我,你变了,打算和我分道扬镳了?
他竟然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常宙眼中的冰霜始终无法融化,也不知是因为计划掉了一环,以为的囊中之物想要逃走,还是许乖乖脱离了路线打算叛变让他恼火,也许这两样都让他心烦。
只要一想到许乖乖之前说考虑可能就是照顾他的感受,可怜他刚能碰人,吸血,先给他点缓冲期。说不定其实早受不了他了,忍到昨天下午。
手中的签字笔差点被他握断。
常宙喃喃自语:“不可能让你跑掉的……”
“不可能让你跑掉的,哼哼……”
许乖乖躲在墙后小心翼翼盯着前方拐角处的一个女生,行似痴汉。路过的学生都不经放慢脚步目光驻足,她表面装作不在意暗地里紧张地藏好揣在怀里的绸缎,这是她上次吃蛋糕剩下。
是的,她准备绑人。
废了好大的劲才缩小范围,目标锁定到三年级。许乖乖专挑两个人都没课的时候,想等她落单的时候下手,前几次没碰到合适的机会。
虽然目标人物一直独来独往,但没想到今天对方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许乖乖差点怀疑她是不是在将计就计。
突然走在前面的目标撞到路过的学生,明明是她走直线别人躲避不暇,她却先开口:“走路不看路?”
被撞到的女生抬头看她的一瞬间吓的跟个虾米一样道歉就闪一边去了。
这几天的尾随下来许乖乖发现程艺性格偏执,没有礼貌,简称脑壳有泡。
程艺这个人在高年级怪有名的。
转学生,听说家里贼有钱,活脱脱一位盛气凌人的富二代,孤僻且没有朋友,因为巴结她的不巴结她的都被她当成垃圾。个子高的狠,贼有气势,没有敢惹她的人。
许乖乖闭眼给自己打了好几下气,才没手抖,使劲拉了拉手里粉色蕾丝边绸带。
嗯,韧性很好。
她力量上肯定赢不过对方,但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一路上许乖乖找各种僻静的地方准备下手。
当程艺走到体育馆似乎准备打篮球时,许乖乖看准机会,找好角度助跑冲刺,一鼓作气把自己当成导弹直冲程艺。
程艺刚听到后面的声音,才偏头余光只见团黑影速度极快,摔倒的惯性将两人带向旁边的器械仓库。
被撞的眼冒金星,浑身都疼,压在她身上的人倒是丝毫没有停顿手脚麻利地把她的双手绑在背后,像演练了无数遍。
“别动。”
绑架的人比被绑的人气息还不稳,喘着气压在她耳边威胁:“你现在可是被我绑了,小心我撕票。”
冷不丁,一丝若有若无的奶油香窜入鼻尖,脸被压在地上的程艺眨眼,来了点兴趣。
倒是小瞧她了,差点被她撞的闪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