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悔趁着谢木舟去上早朝的空档,出了府。
春姨娘在花柳巷子前等候,看到王府的马车后,笑着迎上去。
她伸手把沈思悔给扶下马车,然后与沈思悔并肩行走着。
“王妃,奴家盘下了一个快不行的花楼,地段不错,价格也公道。就是……花楼的姑娘都不太行。”
“出门在外就不需要喊我王妃了。”
“那……叫什么合适?”
“往后你唤我姐姐,我唤你春娘。你看如何?”
沈思悔侧头看春姨娘,春姨娘颔道:“不怕奴家占便宜的话,奴家从这一刻就喊姐姐了。”
“嗯。”
“姐姐,这就是我盘下的花楼。劳姐姐四处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请不要吝啬提点一二。”
“自然。”
沈思悔就跟着春娘前前后后逛了两圈,然后认真对春娘道:“来时我便瞧见了,斜对角的花楼。青天白日里都有男子从花楼出来。可见这家花楼生意不错。既然不错,定有过人之处。”
“我们既要开门做生意,得有自己的特色,不能被人比下去。”
“所以,从今日起就关门整顿。”
“你找最好的木匠师傅打造家具,找最好的漆匠师傅来改造。”
“图纸过两日我让百灵给你送过来。“
“听姐姐的。”
“嗯,看看你花楼的姑娘。”
“行。”
春娘立即去把花楼的姑娘叫过来,都是一些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
“姐姐,这都是花楼里还可以的姑娘。”
“若是不满意,我找人牙子买好看一些的姑娘。”
“我瞧着底子不错,是可以后天改造的。但我得问问她们可愿意继续做这一行。”
“行。”
春娘让各位姑娘排排站,这些姑娘战战兢兢的站一排,有点惶恐不安。
沈思悔先是喝茶,一直保持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她淡淡道:“我不是无良的东家。想来你们也不是真要做花楼里的姑娘的。进了这一行,想再出去就难了。”
“但我还是想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你们愿意留下的,就站出来。不愿意留下的,我给你们卖身契再给五两银子,你们立马离开我的花楼。”
这话落下,让一排姑娘们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春娘立即拍了两下手心,摆着脸说:“这位是新东家。新东家心善,你们若真有要离开的,东家说到做到,会让你们离开的。”
一排姑娘中颤巍巍的站出了五六个姑娘,她们脸色都有些白。
沈思悔扫了一眼然后对春娘道:“没站出来给卖身契和五两银子,马上叫她们收拾包袱走人。”
“是。”
这事交给了春娘,沈思悔便叫几个站出来的姑娘去了二楼第一间厢房。
然后挨个询问留下来的几个姑娘原因。
叫映红的姑娘,是被哥哥嫂嫂卖进花楼的,就算从良回去也是被再卖的命运。
叫海棠的姑娘,出生在花楼,是妓子和花楼打手生的,除了花楼就再也没地方去了。
叫娉婷的姑娘,是为了病弱在床的母亲,母亲需要吃药需要钱,甘愿来花楼卖身接客给母亲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