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现在会在满世界地找汽油，想办法烧了这里，然后毁尸灭迹，我们必须在他找到汽油之前，想办法逃出阁楼，去派出所报警。
我现在心急如焚。
可反观莉莉，她镇定自若，仿佛遭遇两个变态杀人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注意到她一直咳嗽，时不时有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
我下意识想到了肺结核。
然后我挪了挪屁股，和她拉开了距离。
绝望的感觉，一点点在蔓延。
在这片阁楼里，我们没有时间，没有黑白之分，我们和尸体同眠。
用不了多久，我的精神就会崩溃，不知是不是幻觉，我依稀可以看见死去的胖杀手，在朝我微笑，他的脖子明明插了一把刀，都这样了，怎么还能笑呢？
为了不让精神崩溃，我开始尝试和莉莉聊天。
我问她：“这个阁楼，还有没有第二道门了？”
莉莉点点头：“有，但那是个坚硬的铁门，而且门锁在外面，不过你别担心，门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杀手一时半会找不到钥匙，他要是找到钥匙，就会冲进来，杀了我们。”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我爬到胖杀手的身边，把扎在他脖子上的刀拔了下来，攥在手里当作武器。
我说：“外面只有杀手一个人，而我们有两个人，现在他才是弱势的一方，我们联手跑出去吧？”
莉莉咳嗽得愈发凶猛，最后她整个人都咳嗽得晕了过去，我急忙上去扶住她。
扶她的时候，莉莉上衣兜里的东西，噼里啪啦都掉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那是一堆零散的照片。
我仔细看了一下，最顶上那张照片。
我刚刚松下来的心，再次变得紧绷起来。
我哆嗦着拿起了那张照片。
因为照片上的人，是我闺蜜。
她的脑袋被打了红叉，原本甜甜的笑容，在红叉的映衬下，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凄厉惨笑。
因为情绪激动，我甚至将照片一角攥出了褶皱。
我把晕倒的莉莉放在一边，然后拼了命地去翻那些照片，试图找到一些规律。
06
这零散的四张照片，有三个共同点。
照片上的人，都是年轻女孩，他们的脑袋上都打了红叉。
最后一张照片，是我和佳佳在动物园拍下的。
我和她搂在一起，都露出了无比灿烂的表情，我和她的脑袋上也都被打了标记符号，不过不一样的是，我的头上只是个红圆圈，没有叉叉。
我把这些照片都收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
突然！
我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双纤细惨白的手。
我吞了一口唾沫。
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刀，慢慢回头。
我看见了莉莉睁开了那双幽灵般的双眼，她捂着胸口，因为剧烈地咳嗽，她的胸口上下起伏，我很担心她会随时死在我的面前。
我把刀尖对准了她的脸。
“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而且我发现这些照片上的女孩，都是连环凶案的受害者。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想办法，帮这两个畜生，把年轻的女孩抓到家里，再由他们进行虐杀，而你就在阁楼里看着，帮他们处理现场对吗？”
莉莉艰难地站了起来：“你放屁！我肺结核晚期，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处理犯罪现场。”
“但你有帮手。”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莫名的保安。
但转念一想不对，如果保安是她的帮手，高个不会不认识他，更不会暴起杀了他，所以我的推测不成立。
一时间，阁楼里陷入了诡异般的沉寂。
莉莉那拉凤匣一样的呼吸声，就像闷雷一般，响彻整个阁楼。
莉莉捂着胸口说：“你不是想知道这些照片什么意思吗？让我来告诉你，外面那个高个子，是安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
他亲手虐杀了我的女儿，可我却没法给他定罪，那些看见他杀了我女儿的目击证人，车祸死，跳楼死，被精神病人袭击死，一个礼拜之内全都死了。
追查案子的警察，也被陷害，被革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