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势大力沉，仿佛要把我的胸口踢碎。
我捂着绞痛的胸口，艰难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高个杀手发狂一样地掀翻了桌子。
桌面上的玻璃碗盘全都掉落下来，摔成四分五裂。
我抓起一块碎玻璃，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捅了出去。
锋利的碎片，刺在杀手的耳朵上。
将他的耳朵，刺成了一摊烂肉。
莉莉从后面爬过来，死死抱住杀手的腿，狠狠地扯下来一块大腿上的肉。
我分明听见了一阵撕裂的声音。
高个杀手暴怒，抡圆了斧头，砍在莉莉的肩膀上。
又是一摊血喷溅出来。
莉莉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抓住杀手的手死死咬住，牙齿深深镶嵌在他的手腕，斧头掉落在地，发出咚的声响。
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但我得站起来。
眼前就像走马观花一样，闪过妹妹死了之后的画面。
母亲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疯了。
我把她送到了父亲那里，然后独自一人来到这座城市。
我一路追击寻找，把自己当诱饵，钓出这些变态杀手，我不只是为了妹妹报仇，我是为了除虫。
这些人，姑且称他们为人吧。
我会见一个杀一个！
直到我杀不动了为止。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抢下地上的斧头。
高高举起手里的斧头，就像审判一样，劈砍下去。
高个杀手双手护头，这一斧头只是砍开了他的手臂。
他满是鲜血的手臂无力垂下。
他在笑，牙齿被血染成了红色，但还是在笑。
“你笑什么？”
高个不回答，还是在笑。
“我想我会替我闺蜜宽恕你，我会原谅你。”
高个收起了笑容：“真的？”
“对，因为我要让你明白，一直以来不是你在追杀我，而是我在想办法追杀你！我要向你寻求宽恕！”
斧头劈下！
高个脖子处的鲜血喷涌而出，他身体一软，趴在了莉莉的身上，他们的鲜血交融，汇入厨房。
濒死的莉莉，对我挤出一抹笑容。
我看见她的嘴型好像在说，谢谢你。
她用眼神示意我，打火机在地下。
我拿着打火机，走到门口。
点燃手里的报纸，然后扔到了汽油汇集处。
沸腾的火苗，吞噬着这座幽暗的大楼。
罪恶在火焰中被焚烧，被滋养，被唤醒。
走在那条幽暗的巷子里，我总感觉裤兜里沉甸甸的。
随手掏出来一看，兜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钱包。
打开一看，钱包最前面夹层里是莉莉的全家福。
他们一家三口搂在一起，其乐融融。
钱包的后面，是一摞摞的钞票。
我数了一下，大概是2467元。
钱里塞了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血字。
多谢，这是我们夫妻，最后一点心意。
别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