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九章
离婚协议上我和前妻约定了女儿由我抚养，不用她出抚养费也不让她再见女儿。
合同上标明了，女儿一个肾脏可以换三万块钱，并且手术过程中有任何意外自己承担后果。
血淋淋的真相就这样彻底赤裸裸的摊开在了女儿面前。
我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
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想过把真相告诉她。在她每一次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以后，我都气的恨不得立马掏出这两张纸给她看。
这些年，她有多恨我，我就有多恨前妻。
我切断了和老家所有人的联系，就是为了让她找不到我们。
也是害怕黑市的人盯上闺女，怕他们趁我不注意把闺女偷走，因此为了闺女的人身安全，我带她来到了这个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
虽然生活很艰难，但是最起码可以保命，
可是看到她每次哭喊着找妈妈的样子，我又心软了。我怎么能做那么残忍的事呢？
告诉一个如此爱妈妈的孩子，她的妈妈不仅不爱她，还差点想要了她的命。
大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孩子又如何能接受呢。
恨我就恨我吧。
我背负着女儿对我的恨意，又怀揣着对妻子的恨意，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
“爸爸，原来这些年，我离真相这么近，却离你这么远。”
女儿抚摸着我的身份证，小声啜泣着。
我突然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老杨夫妻俩在说着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从女儿的身边拽走。
我双手乱挥，想努力去抓住周围的一切。
可是我什么都触碰不到，什么都抓不住。
我看他们渐渐模糊，渐渐消失在眼前。
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接着我的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渐渐的，彻底没有了意识，和这个世界失去了最后的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