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只能证明一件事:阿父不在乎她,更不爱她!
只要影响到他的利益,阿父就会像送走阿母一般,“牺牲”她这个女儿。
方才逃跑的时候,王姮还因为自己过于臃肿,不够灵活,而在犹豫:要不,减一减,至少不要这么的痴肥?
但,看着混乱的河面,想到那日阿父对自己的冷淡,王姮犹豫了。
有这么一个唯利是图、自私凉薄的亲爹,哪怕阿母做了齐王宠妃,王姮依然存在危险。
算了,还是当个人人耻笑的丑女吧。
顶多就是回去后,她好好锻炼,让自己变成一个灵巧的胖子!
王姮默默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眼星辰。
楼彧和王棉都曾经教过她,若是在野外,可以用天生的星斗辨认方向。
“这边是北!那么这边就是东!”
刺史府就在北侧,而河东在沂河之东。
王姮有些犹豫,按理,她应该去沂州城内,去刺史府报官。
但……王姮不确定,河上的水匪,是否跟刺史府有关系。
敢这么明目张胆,若说没有官匪勾结,就是在侮辱王姮的智商。
她只是不够聪明,并不蠢!
自己若是去了刺史府,会不会自投罗网?
王姮可不想逃出狼窝,又入虎穴。
回河东?
确实够安全,但……王姮的眸光闪烁,她想到了郑仪,忽然又觉得河东也不是那么的安全。
依着郑仪的聪明,她不可能看不出阿父有问题。
可郑仪并没有拦阻王姮,还是放任她听从王廪的“暗示”,乖乖来沂河赴宴。
要知道,郑仪极有手段,只要她想,就算王姮答应了王廪,郑仪也有办法让王姮去不成游河宴。
郑仪却什么都没做。
王姮不想把人想的太坏,可她只有自己,又不得不多多考虑。
她默默在郑仪的名字后面,画了个点儿,且先观察吧。
河东,也暂且不要贸然回去。
“……还是去找楼彧吧!”
王姮必须承认,这世间,她最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了!
“我记得他说过,世子大兄的行营在河道东段!”
“河道东段距离沂州城还有七八里的路程……”
王姮有了主意,便开始确定自己的位置,并寻找河道行营的方向。
“找到了!”
王姮瞅准一个方向,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正要抬脚,王姮忽的又想到了什么,她弯下腰,抓住裙摆,咬牙用力撕扯。
刺啦!
轻薄的丝帛被撕开,王姮将布块,又撕成布条。
然后,她在路边,寻找草根或是石块,按照楼彧教她的办法,系成独特的结扣。
王姮每走几十步,就会在路边用布条系一个结。
“阿嚏!阿嚏!”
虽然极力忍耐,但浑身湿漉漉,加上河边的凉风,还是让王姮喷嚏不断。
王姮开始流鼻涕,头也有些晕。
“不好!我、我的头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