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够明白云居久理为什么要反复提及这件事。
她就是想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摧垮野口治的自尊心。
野口治坐在灯柱之下。
灯光的暗影遮不住他脸上的冰冷和阴沉。
那副翩翩君子的儒雅随和在此时此刻变成了泥泞不堪的沼泽。
她背着手,从栗山绿的手里又接过一份证物。
这个证物是一卷录像带和一张票根记录。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是我模拟从练歌厅到酒店的路程剪辑。从时间上面来看,最短的时间和最长的时间中间都间隔了20多分钟空缺。然后我就在想,这多余的二十分钟都用在路上的话。野口治带着我方当事人去干嘛了呢?
后来我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路线图,发现距离酒店最近的一条路上面,有一家药店。于是我去排查了一下当天药店的监控,果然在23点30分的时候见到了野口治在药店里面购买药物。
而购买的药物是糖皮质激素,大家应该都知道这款药物主要治疗的是什么吧,没有错就是支气管哮喘。我想问一下野口治先生,你应该没有哮喘这方面的病症、而我方当事人也不是哮喘病症患者。那么你买这款药物,是给谁的呢?”
只有酒店经理人哆嗦个不停。
云居久理语气变沉,声音清扬:“哎呀,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耶,经理先生,这款药物是给你买的吧?啊?”
他哆嗦得更厉害了。
野口治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酒店经理有哮喘?
为什么会给这个酒店经理买哮喘药?
这只能说明野口治和他认识。
全场人唏嘘。
“咣叽!”
有人坐不住了。
“够了!我说够了!我都已经同意和解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野口治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向云居久理和她同归于尽似的用力。
云居久理笑笑:“我想怎么样?我当然是想要让所有人知道在一周之前的那个酒店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栗山!”
栗山绿应了一声,火速给云居久理又递上了一份新的证物。
是当时警察在现场取证拍下来的照片。
一共有两张。
云居久理依次摆放在投影仪下面。
“首先第一张,这是案发房间的构造,大家可以看到房间里面所有的零散装潢全部都被堆到了一个位置。只有西南角这个位置空缺着。为什么发生忄生关系,要把整个房间都腾空呢?
另外,房间里面搜罗出来的十几个被清理过的保险套,我也合理认为拥有某方面隐疾的野口治先生做不到一晚上用掉这么多保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