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又说错话,忙扭头问孟椒:“刚才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熟人?”
孟椒正想着如何将刚才的事说出来,听到这话,便低下头故作闷闷不乐,咬了咬唇,佯装委屈的样子对身侧的焦娘子小声道:“其实刚才是看到夫君跟着一个婢女离开,我才出去的。”
焦娘子面色微异。
孟椒低落道:“那婢女穿蓝衫,不是今日萧府的下人。“
许娘子也听到了。
关于谢长安的风流韵事她们也有所耳闻,她们没见到孟椒之前,还以为谢长安的发妻是乡下的粗鄙妇人,想着男人如今高中,朝三暮四再寻常不过,如今瞧着椒娘年轻貌美,顿时有些唏嘘。
许娘子忍不住安慰道:“男人嘛,都是这样,想开点就好了。”
焦娘子扯住许娘子的衣袖,想让她少说两句。她道:“来京都这么久,怎么不出来玩?”
孟椒小声说:“上个月出门卖绣品,突然被一辆横冲出来的马车撞了,落了胎,一直在家休养。”
焦娘子一听,神情顿时有些懊悔,还不如不开口。
许娘子与焦娘子偷偷对视一眼,然后问:“怎么需要你卖绣品?”
她夫家家境也不算多好,但还不至于让自己绣东西去卖。
孟椒抬起头看她,神色单纯道:“我嫁进门时,公公病亡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婆母身子不好需要吃药,小姑子年幼,夫君要读书,好在我在娘家时学会一手女工,可以卖绣品换钱养家糊口。”
“虽然夫君现在有俸禄了,但京都城赁房子贵,柴米油盐处处要钱,能换一些钱总是好的。”
许娘子听了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握紧孟椒的手,原以为自己过得够苦的了,来京都城后别人家的娘子都是穿金戴银的,就她那一两样陪嫁的便宜首饰。
如今来看,还有人比她更苦,这么贤惠通达,男人还在外面不老实。
实在是令人唏嘘。
焦娘子也于心不忍,她出身商户,出门总觉得低人一等,但她自认,自己是做不到椒娘这般。
孟椒回握许娘子的手,笑笑说:“相公其实对我挺好的,怕我想不通,特意带我出来散散心。只是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起了疑心,或许是我想多了。”
“也是我没用,要是我小心一些,就不会连累了孩子。”
原本对面还在小声说话的三位妇人,不知何时停下了交谈,竖起耳朵偷听。
许娘子忙道:“怎么能怪你?”
倒是焦娘子忍不住道:“京都城的治安素来好,哪里来的马车撞人?”
孟椒神色哀伤,“我也不知,我去卖绣品的中心大道是个小集市,那边平时是没有马车的,人也不多,就算有也是被人牵着的驴车,就那天突然冲出来一匹黑马拉的车,直直朝我撞过来……”
焦娘子脸色微变,她家里是当地有名的商户,父亲有好几位妾室,从小到大后院就没消停过。椒娘出身乡下可能想不到太多,但她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寻常人家可用不起马车,很多做了好几年的小官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