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愣愣点头,然后赶紧带着人往外走去。
郭氏做主惯了,遇到事也不慌,拿了三两银子出来给儿子,“咱们这一趟出去,恐怕得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那些孩子也不能不管,你把这钱给隔壁的杨婶,让她帮忙看一下咱们家,顺便每日去学堂给孩子做一顿饭。”
陈平皱眉点头,“娘,一定要这么急吗?”
总觉得这样太上赶着了。
郭氏知道他读书人的轴劲儿又犯了,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人家带着这么多人大老远跑过来,什么都不图,甚至连出嫁的宅子婚服嫁妆都替我们准备,你还想怎么样?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这么闲,咱们孙婿是当官的,事情那么多,急就急点,快去!”
陈平被骂的低下头,还没成亲呢,就孙女婿了。
转身往外走去。
孟椒将家里没吃完的糖都给他包上,让他拿去给学堂孩子分一分。
苏琴紧张问:“娘,我需要准备什么?”
郭氏道:“带两身穿的衣服,再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咱们凑一凑,嫁妆再少,但该有的还是得有。”
“哎”
苏琴转身去了屋子里。
郭氏也回了自己房间,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当初为了买学堂,她将村子里的宅子田地全都卖了,还剩十几两银子,以及往日绣活攒下的钱和从泉州逃难带来的一些金银首饰。
那时海上匪患进城杀人,主家的人四处逃难,她带着儿子藏起来躲过一劫,出来后主家跑的一个人都没有,还有好多人就横死躺在地上,她愣是胆大一个个扒下那些金银首饰,带着儿子一路逃难至庐州。
这些金银首饰她只用了一小部分,买下这座宅子给儿子娶亲用了,孟椒和谢长安成亲时她都没拿出来,怕孙女傻乎乎又贴补谢家了。
如今来看,幸好是没拿了。
郭氏将一包的金银首饰一分为二,孙子过两年还要赶考,得给他留一些,最后大概是觉得他用不了这么多,又从里面拿了两样首饰添补给孟椒。
银子则全部带上了,林林总总,算起来差不多有二百两。
外面,苏琴已经全都收拾好了,除了她、陈平和儿子的两身换洗衣服,就是她的私产了。
她的私产不多,以前做豆腐攒下来的钱几乎大半都贴补给了孟椒,剩下的就是这两年陈平办学堂攒下的十几两银子。
不过孟椒生父在县里还有一套宅子和豆腐坊,之前一直没想过卖,她担心谢长安考不上,到时候谢长安也可以在县里开一家学堂。
后来谢长安高中,她才给卖了,那会儿孟椒已经去了京都,她想着等孟椒生下孩子,去京都城看望的时候把这钱给她,一共卖了二百一十两。
苏琴将钱数好递给郭氏。
郭氏将十几两还给她,让她收起来,“这些钱你收起来,家里得备着点银子作日常花销,这二百一十两和我的这些,一并作椒娘的嫁妆。”
苏琴看着这么多钱,脸色缓了缓,“应该不算少了吧。”
郭氏冷哼一声,“这才多少,那些富贵人家嫁女儿,陪嫁都是上万两银子,真正的十里红妆。”
苏琴咋舌,“那得多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