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椒不傻,有些东西她只是没想那么深,一经点拨自然就通了。
以大夫人对大郎的疼爱,若与大郎无关,不会将大郎拿出来说事。
也就是说,那日的席面,很可能是大郎故意这么做的。
这是为何?她以为嫁给四爷,萧寒会讨厌她,可是并没有,他吃了家宴后当天晚上就回太学了。
相反,她与大郎之前从未见过面,而且瞧大夫人那样子,不像是坏人。
孟椒心里奇怪。
陈霜劝她,“本以为四爷找大夫人说开个小厨房已经不错了,既然大夫人要送,咱们拿着便是,其余的再想也无意义。”
应该是大夫人怕四爷怪罪,才会有此举。
孟椒嗯了一声。
这些幼稚的小手段,她并不放在心上。看着人参,还有种自己赚了的感觉。
中午,萧言卿回来了,一晚上没见,人憔悴了很多,下巴那里冒出一茬青色。
孟椒正在用膳,见人过来,忙让人多添一双碗筷,再去厨房要两个菜。
萧言卿摆摆手,“就用这些,不必麻烦。”
他先去里间换衣服,孟椒放下筷子,随他一起进了屋,他正摘下平脚幞头纱帽,孟椒上前接过,然后递给身后的花云,再帮他去解开衣扣。
本来他也在解,看孟椒帮忙,就没动了,低着头看她。
孟椒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脸颊渐渐热了起来。
她转移话题问了一句,“夫君进宫了?”
只有进宫面圣才会穿这一身吧,记得昨天他走的时候穿的不是官服。
萧言卿见她现在能随口就喊他夫君,心里有些异样,轻轻嗯了一声。
官服有些复杂,颈下垂白罗方心曲领,腰束球纹路方团玉銙带配金鱼袋,紫色圆领大袖纱袍、紫色衬里,领、袖、襟、裾皆是黑边,里面着白纱中单,下穿紫色纱裙蔽膝。
金鱼带系得有些紧,孟椒不得不低下头去解。
萧言卿垂下眸子,纤细白嫩的手指缠绕他腰间,女人鹅黄色的衣领微开,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脖颈,往下是油绿绣花抹胸,连绵起伏……
孟椒察觉到一只手碰了碰自己耳垂,痒的下意识缩了下脖子,没好气抬起头嗔了他一眼,“四爷自己解吧。”
丢开手里的金鱼袋,转身去柜子里给他拿出一身直?。
萧言卿笑笑。
换好衣服,两人一同去外面用膳,完了萧言卿让人打些热水过来。
他在湢室洗漱的时候,孟椒在外间罗汉床上做针线活。
洗完后,里面传来萧言卿唤她的声音,“椒娘——”
孟椒以为是有什么事,便放下衣服去了里间,打了帘子绕过屏风,就见男人散着头发坐在床上看书。
那是一本游记,他前两天落在这里的,昨晚她睡前翻了翻,随手就放在旁边了。
看到她走近,他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