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语君先看了两眼孟椒,见她面色红润,便笑着走到摇篮旁看起了孩子,小婴儿红通通粉嫩嫩,小脸小手,十分可爱。
袁夫人也过来看了两眼,然后坐到床边跟孟椒说话,“我瞧着孩子随你居多,眼睛好看,嘴巴鼻子都像你。”
孟椒抿唇笑,“四爷也这么说。”
萧言卿还说幸好随了她,男孩就算了,若是女孩长得像他,那就有些难办了。
她觉得他想多了,明明他长得也很好看。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在哄他,脸上明显不信,但看得出来,他还是很高兴。
袁夫人问:“可取了名字?”
孟椒点头,“四爷想的名字,说叫萧瑛。”
袁夫人笑,“这名字有些像男孩了,不过也好,女孩不能养的太娇气了些,以后吃亏受委屈了不敢跟家里说,瑛字挺好的,听着就是个厉害的小娘子。”
孟椒也这样认为,越发觉得萧瑛这个名字好,她又笑了,“小丫头乖是乖,脾气可不小,吃奶慢了一会儿就扯着嗓子哭,声音大的能把屋顶掀掉。”
奶娘在厢房喂奶,她在这边都能听到哭声,萧老夫人早上过来看了一次,说这脾气跟四爷小时候有些像,三爷刚出生那会儿哭的跟小猫一样,四爷哭起来声音响亮,好几次压住三爷的哭声,最后不得不把两人分开。
袁夫人笑着夸赞,“真好,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变故
陛下病重的消息传来时,萧府正要给瑛娘办满月酒,陈霜几个已经拟好了请帖,孟椒觉得没问题,想着四爷回来再过目一遍,同意了就送出去。
萧言卿从书房回来,进屋后先将孩子抱起来玩了一会儿,小丫头胃口好,二十多天过去她长大了不少,皮肤也白了些,眼睛又圆又大,大概是认得人了,听到四爷声音,还抬起头看。
萧言卿抱着她坐到床边上,听到请帖已经拟好了,让人拿过来看看。陈霜和花云搬来了两匣子的请帖。
孟椒还说:“上午大嫂打发人过来问满月酒的事宜,我瞧着她还把各房的亲眷也算了进去。”
萧言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打开匣子看请帖,平静道:“不必如此麻烦,这次的满月酒一切从简。”
他将匣子里的几张请帖拿了出来,都是些不常来往的亲戚,挑挑拣拣,最后只留了一匣子。
孟椒疑惑,“可是出了什么事?”
四爷十分疼爱瑛娘,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这些天下值回来都会先过来看看女儿,再去书房。晚上睡觉前也要抱一抱。
前两日有个奶娘贪嘴,吃了热食,害的孩子嘴边起了疹子,四爷二话不说,派人重新找了三个奶娘回来,还让厨房单独给这几个奶娘做膳食。
若不是出了事,四爷不会说一切从简。
果然,萧言卿解释道:“陛下病重,不宜大办。”
孟椒一愣,皱眉问:“很严重吗?”
孟椒几乎不过问朝中的事,萧言卿以为她是不想委屈了女儿,便多说了几句,“三皇子给陛下引荐了一位道长,陛下最近痴迷炼丹之术……还是不要大办比较好。”
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三皇子身边没什么能臣,唯一算得上聪明的便是谢长安了。这半年,三皇子行事低调很多,但两个月前,三皇子突然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声称活了两百岁的五方道长,擅炼丹之术。
精舍才修建一半,陛下便急切住了进去,一同的还有上百名少女。
这个月,陛下只上了两次早朝,其余都是他们去玉熙宫议事,只是能见到陛下的次数并不多。
今日,太傅、茅景升、工部、户部的人去玉熙宫商议政事,陛下也未出现,见伺候的太监神色不对,才知陛下病了。
那道士用少女的经血炼丹,陛下每日服用,昨夜叫了两个宫女伺候,最后吐血昏迷,三皇子叫人压下了此事。
太傅当即联合茅景升,调了禁军将那五方道长和玉熙宫其他人等收押,以及将玉熙宫内部围住,不得其他人进出,包括三皇子在内。
这事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暂时不能声张,否则朝中会大乱,如今只能等陛下先醒过来。
这些他都不好跟孟椒说,他今日也在场,寝殿里挽着重重纱幔,偌大的三足加盖铜香炉上冒着白烟,陛下就躺在里间凉榻上,双目紧闭,脸色发灰,不像是久活之兆。
孟椒听出了他话中的严肃,可见不是小事。
能让四爷重视的,恐怕陛下不是一般的病重,而是有可能活不了。
她心里震惊,若是她没记错,前世陛下是明年年底驾崩。
孟椒有些害怕,若是这个改变了,那其他的呢?
她突然想起,前世仁宗登基两年便去世了,后将太子托付给萧言卿,萧言卿辅佐幼帝没两年,人也病逝了。
紧紧握住男人的手,“四爷,会没事的吧?”
萧言卿知道她聪慧,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无事,一切有我。”
孩子满月酒只在萧府小办了一场,请了萧家亲戚和四爷官场上的几个朋友,加起来也就十几桌。
瑛娘是个女孩,这般低调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陈平苏琴和郭氏有些难受,以为萧家人不喜欢这个孩子,他们是见过萧府的奢华,随随便便宴客就是几十桌。
孟椒不好解释什么,拿出萧老夫人和四爷给女儿准备的满月礼单子给他们看,萧老夫人除了送一些金首饰,还有一处庄子,记在了瑛娘名下。四爷给女儿的是两间首饰铺子,是用他私产置办的,说是给女儿买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