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大了,过两年就要成亲了,迟早是要给新妇的。
跟在王氏身后的柳氏看了一眼自家婆婆,发现王氏脸上并没有不快。
她心里有些疑惑,嫁进来前,她听人说王氏跟四房不和,可是如今瞧着,婆婆对四房并没有什么不满,反倒是跟公公关系差是真的。
晚上,五郎没有回来,今夜应该有不少同窗请他喝酒。
四爷回来的也比较晚,他是用过膳回来了的,身上有酒味,回屋看到女儿在罗汉床上玩,伸出手想抱,哪知瑛娘屁股一撅,往里面爬去,嘴里还嫌弃道:“爹爹身上好臭。”
萧言卿好脾气的笑笑,起身去湢室洗漱。
孟椒让奶娘陈霜照顾好孩子,自己去屋里帮他,嘴里说着,“明日我准备带瑛娘去看看语君。”
语君月份大了,不便外出。她和陈书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有些事她这个做姐姐的得出面。
萧言卿点头,“去吧,陈书今日殿试卷子写得不错,本来陛下准备给他榜眼的,后来看他相貌俊美,点了探花。”
陈书的容貌在一群人中实在是亮眼,他当时也在场,有些人已经在偷偷打听了,得知已经成了亲都觉得懊悔。
晚上彭文绍几个找他喝酒,袁宏道还说,他娘子这媒做的是真真好。
反倒是彭文绍嫉妒不已,他有个适龄的女儿,当初觉得曹家不挑,如今似乎有些后悔。
孟椒哭笑不得,没想到陈书因为那张脸还落了一个名次。
萧言卿也有些好笑,他消息灵通,知道今日陈书在游街时被京都城的姑娘砸伤了,听说那些荷包和花全都往陈书身上砸,最后极为狼狈。
这些还是不说了,免得孟椒担心。
不过第二日孟椒还是知道了,到了小夫妻俩的宅子后,发现不仅曹语君在家,陈书也在,还躺在床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孟椒看了心疼,忙问:“这是怎么了?”
瑛娘从奶娘身上下来,哒哒哒跑到舅舅身边好奇看着,然后问:“舅舅,你怎么成大花猫啦?”
陈书都快哭了,“姐,瑛娘——”
曹语君挺着肚子,又好气又心疼道:“昨日游街被那些小娘子砸的,尤其是路过小南门那边时,那些女妓把花砸完后,就拿身上的珠子玉佩扔他。”
昨日游街她也去看了,当时她和姑母包了丰月楼的一个二楼房间,当时队伍一过来,她就听到都在说今年的探花郎貌美,还有好多年轻小娘子在打听陈书的名字,惹了她一肚子气,等晚上看到他带着一身伤回来,更是气得不行。
男人生的太好看也不行,遭人惦记。
不过这下好了,他在家养伤出不了门,免了被人叫去喝花酒。
小南门孟椒知道,一溜街都是妓馆,去的都是达官贵客,那些女妓身家颇丰。
孟椒哭笑不得,无奈道:“你呀,这张脸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陈书垂头丧气道:“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孟椒待不了多久,她还得回去跟范氏学习管家。
范氏教她也还算用心,热闹过后几天,孟椒就开始接触萧府外面的产业。这一日,她抽空与许娘子去了一趟金恩寺,回来路上就被徐逸带着一群人堵住,徐逸掀开帘子看到马车里孟椒抱着瑛娘跟人说说笑笑,脸色一松,唤了一声“夫人”。
孟椒一愣,诧异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前几日就跟四爷说了,今日和许娘子去金恩寺求平安福,除了给瑛娘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陈书夫妻俩和五郎的。
许娘子也是,可惜焦娘子和离后就回老家了,如今也只有书信来往,前段时间她还来信说自己怀上了,孟椒今日也给她求了一个,准备连带着贺礼一道送过去。
徐逸恭敬道:“夫人和小姐没事便好,四爷回府了,在家等着您呢。”
孟椒猜到可能出了事,便跟许娘子告别。
许娘子体贴道:“四爷肯定是有大事跟你说,你先回去便是。”
孟椒点头,“过几天再约你上门来玩。”
“好。”
孟椒和陈霜抱着孩子下了车,徐逸身后的青顶油篷马车上前,这是四爷平时的座驾,孟椒也没多想,以为四爷着急,把自己的马车叫来接她们。
哪知孟椒一推开车门,就发现四爷坐在里面,瑛娘眼尖,立马喊道:“爹爹。”
陈霜见状,就没跟着进去了,放下了瑛娘。
瑛娘噔噔噔跑到萧言卿面前,被萧言卿一把抱到腿上坐好,她很开心,“爹爹是来接我的吗?”
萧言卿眉眼柔和嗯了一声。
孟椒也走了进去,忍不住问:“四爷怎么来了?”
萧言卿身上的公服还没褪下,阻挡住女儿要拽自己梁冠上的珠子,温声道:“你们出门乘坐的马车失控了,下人来报时我有些担心,好在听说你们娘俩不在车上,我便过来接你们。”
孟椒一愣,“失控?那花云她们没事吧?”
原本她是和孩子坐府里的马车的,但瑛娘一上马车就哭,许娘子便提议坐她的驴车回去,孟椒同意了,让花云几个先回,她带着孩子和许娘子一道走。
驴车慢很多,好在瑛娘不哭了,怎么都没想到出了事。
萧言卿脸色有些沉,“不太好,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请了大夫。”
更多的他就没说了,孟椒心里后怕,幸好她和女儿躲过一劫,瑛娘还小,她又有身孕,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最让孟椒意外的是,回府后当天,三爷就被禁足了。三日后,四爷不顾老夫人阻拦,将三爷送去了洪福禅院清修,没说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