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欺花认得这个款式。
这是她买给李尽蓝的。
谢欺花打开,发现里面?全是红钞票,一时惊得合不?拢嘴。门卫也吓一跳:“咿呃,那个小男生这么有钱啊?”
“你和他……”老大?叔瞬间脑补出一系列的狗血桥段,“是男女?朋友?”
“不?,大?爷你误会?了,他是我?弟。”谢欺花意识到不?对劲,“他……”
该死。
谢欺花驱车往家?去。
她一把推开了家?门。
“李尽蓝!”她鞋都来不?及脱,急忙在客厅里巡走了一圈,“你出来!”
她把塞满钱的书包甩到沙发上。
“这些钱是什么意思??!啊?!”
无人应答。
谢欺花愤怒地闯进卧室。
“李尽蓝!你他妈……”
她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
像塞了一团梗湿的棉花。
李尽蓝端坐在床头,平静而悲伤。
他望着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
鲜血顺着手腕。
坠落在地面?上。
啪嗒、啪嗒。
惊堂雨
谢欺花大步上前,用力掰开李尽蓝的手,把美工刀狠狠摔在一旁。
血珠溅了几粒。
看他腕间?的伤,新旧交加,斑驳如墨渍,谢欺花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她用衣袖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擦拭。
更多的血涌出来,伴随着铁锈的腥。
谢欺花终于?意?识到,他没在开玩笑。
疑惑、心酸同?愤慨,竟无?以复加。
谢欺花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耳光。
李尽蓝仿佛才?回过神来,拿另一只手捂着脸,怔怔望着她。伤害自己,他眼里却没有水光,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无?休止的迷惘。但手腕连贯小臂,深浅不一的疤痕,昭示着他的熟稔。
他这?样伤害过自己许多次。
而谢欺花察觉得晚极了。
她气?得浑身颤抖,李尽蓝又太无?辜,像还没睡醒。她抬手又给他一巴掌:“醒了没?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谢欺花轻蔑而嫌恶地俯视他,在黯淡到神魂都?灰飞烟灭的房间?里。突然,她拉开窗帘,让惨淡的天光照进来。
“你他妈看看!李尽蓝!你知道多少不如你们的人还在社会上苟延残喘吗?有的人连饭都?吃不饱,连床都?睡不起!有的孩子更可怜,就?和去年的你们一样,颠沛流离、风餐露宿……他们可遇不到我这?样的烂好人!”
“只有我!只有我!”谢欺花指着自己通红的鼻尖,“只有我他妈像个傻逼一样,养了你弟这?个没用的东西?,还他妈要养你!你还真以为谁都?像我这?么好心吗?你要死谁拦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