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并拢,力度轻微。
克制地错开她的上下唇。
“你?!”烟就这样?轻易被掠走。
谢欺花伸手抢,被他用臂挡开。
李尽蓝偏过头去深吸一口?。
谢欺花瞳孔放缩,惊呆了?。
随后?她气急败坏:“李尽蓝!”
李尽蓝却被呛到,咳嗽不止。
真是疯了?!
谢欺花眼疾手快,夺回他手里的烟,狠狠摁灭,又连忙去看这疯小子?。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谢欺花揪他衣领,“我看你?真是读书读傻了?!”
“……咳咳。”李尽蓝的手从脸上挪开。眼眶湿润,泛起软红的涟漪。
竟然可怜。
卖惨,真会卖惨!谢欺花嘴里叫骂,手却下意?识松开他的领口?。李尽蓝喘息,即便岔了?气,却反摁住她的手。
“为什么你?抽可以,就不许我抽?”
“毛长齐了?吗你?就抽!你?才多大!”
话虽这么说,谢欺花自己清楚他成年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可成年后?的李尽蓝却愈发不服管教、难以相?处。
“行,你?翅膀硬了?行吧?我说的话也当耳旁风,都说了?武汉疫情很严重,让你?不要回来?你?偏要回来?!算了?!我管不着你?,你?爱怎么抽就怎么抽!”
她索性避到阳台去。
而在她身后?,李尽蓝的目光像无声的风霜,停驻在那截被碾灭的烟头上。
困顿、渴望、也了?无声息。
含吮那两厢濡湿过的抿痕。
页之遥
谢欺花站在?阳台上?吹冷风。
肩上?突然被披了一件棉服。
李尽蓝站在?她身后,双手仍然维持着替她拢衣的姿态:“姐,天冷了。”
谢欺花没有回应他,顺着栏杆往外看去,不远处的小区门口停着救护车。
红蓝的灯光交替闪烁。
“我们?小区明天要封了。”谢欺花看手机,“业主群里说的,七栋和八栋都发现了病例。”她顿了顿,“我朋友在?华南海鲜市场工作,一家人都感染了,全部被拖走,只剩个小孩。”
每时每刻,有人在?身边死去。
甚至是以往相互熟知?的面?孔。
“姐……”
他低声唤她。
却不敢看她。
“所以我才不想你回来,现在?这里乱的啊,就跟个乱葬岗一样,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谢欺花说,“你给我打电话说你在?高速路口的时候,我都要被吓死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尽蓝:“所以我才一定要回来。姐,我不能把?你和平玺扔在?武汉。”
说话时,他也并非无动?于?衷,而是垂落下双臂,隔着厚厚的棉服拥住她。
是直到说话的热汽穿递至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