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刚刚中了功名,程润生作为哥哥自然有许多要嘱咐他的话,而程慧生则表示,自己不会去外面沾染那些酒色财气,准备在家帮衬着把学堂办好,继续好好读书。
程润生听了很欣慰,不免又拿大套大套的话跟他说。
程景生听大哥一直絮絮叨叨,渐渐头大起来,仰头闷了一口酒。
杨青青跟着柳长英进了屋子,他也想问问柳长英城里好不好玩,想看看他都买了什么好东西,兴致勃勃地很好奇。
结果柳长英颇有些神秘兮兮的,把门关上了才从包袱里掏出个小盒子出来。
“这是啥呀?”杨青青赶忙问。
“是个翠玉镯子,”柳长英一脸按耐不住的高兴,“润生今天给我买的。”
他说着,就把盒子打开来,里面果然有一只透亮的青碧色玉镯子。
“哇!”杨青青都不敢捧在手里瞧,“你怎么不直接戴上?”
“这不是在路上不敢露富吗,”柳长英红着脸说,“我都不太敢戴出去,润生今天也是高兴疯了,非得给我买,你说,我真能戴这个?”
“那有啥不能的!”杨青青连忙说,“买了不就是戴的,你平常也太素简了,往后有的是好的衣衫首饰给你穿戴的,你现在就戴上让我看看!”
于是,柳长英就把镯子给戴在了手腕上。
柳长英的手虽则因为常年干活,皮肤并不细腻,而且有不少茧子,但他的皮肤白,手指也纤长,所以还是很好看,趁上翠玉的颜色,更显得白了。
“好贵气,”杨青青感叹,“这正适合你呢。”
柳长英又是脸红,又是高兴,被他一通怂恿,就决定三弟的庆功宴上就把镯子戴出去。
入夜,杨青青心里还兴奋着,要不是时辰实在太晚了,还真不舍得跟程景生回家。
都躺在床上了,杨青青还不停地说话:“景生哥,你是没看见,大哥给长英哥买了好漂亮的一只玉镯子呢!”
程景生闷闷嗯了一声。
“那镯子可真漂亮,哎,长英哥也算熬出头了,以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天花板。
结果,程景生又嗯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杨青青以为他是不感兴趣这个话题,于是换了个更有意思的话茬:“哎,景生哥,你是不知道,刚才长英哥跟我说了,你猜怎么着,三弟也是一个大男子汉了,今天看榜的时候竟然哭了半天,他自己都臊得慌了,求长英哥别跟咱们说,结果长英哥刚才偷偷告诉我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没想到,程景生这回连嗯都没有了,竟直接没答他的话。
杨青青疑惑,这才发现,自己这一晚上太忙活了,都没跟程景生说上几句话呢。
他仔细看了看程景生的表情,才发现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在油灯下看着像有种委屈的神色似的,更显幽怨了。
“你咋啦?”他惊讶起来,今晚第三次问了程景生这个问题。
程景生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说我咋了?”然后别过脸去,不再理他了。
程景生甚少对他这样赌着气讲话,像个幽怨的小媳妇似的,杨青青咦了一声,连忙用手将自家官人那张帅脸给扳了回来,好奇地问:“景生哥,你生气啦?为啥呀?”
“你自己想。”程景生说。
坏了,这是真生气了,杨青青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来自己咋惹他了,啃着手指头,皱着眉头盯着程景生研究了半天。
程景生觉得夫郎真是迟钝,叹了口气,都打算直接告诉他了,杨青青才终于发出来恍然大悟的声音。
“哦!我知道了。”他感叹一声,接着就笑得不行了。
“我的好哥哥,”杨青青肚子都疼了,笑得在床上打了个滚,“吃烤鸭,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蘸醋的呢,哈哈哈哈!”
程景生终于受不了了,翻了个身把笑话他的夫郎给扣在了身下,按住了他的腰:“只许你对别人好,不许我吃醋?”
官人爱吃醋怎么调理
杨青青噗嗤一声,说:“谁家好人吃自己亲弟弟的醋呀!我那是拿他当小孩!”
他连忙把自己对三弟好的原因给说了,跟程景生讲了半天大道理。
程景生这才明白过来,哦了一声,火气消了大半。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杨青青不可能对慧生那个小屁孩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他自从有了杨青青之后,还从来没有见他对别人这么殷勤,以至于冷落了他呢。
一想到杨青青不停地给三弟夹菜,自己的碗还是空的,他就委屈。
杨青青觉得程景生真是可爱,这么大人了,还因为这些小节吃醋,温柔地问:“我只许对你好,不许对别人好啊?”
程景生终于按耐不住酸意,说:“秋梨膏,不能给别人喝。”
杨青青笑得不行了,攀着他的脖子,说:“好好好,那一大罐子都是专为你做的,一点点都不给别人,还不成吗?”
程景生这才消了气,躺到一边去了。
好不容易把自家官人的醋意给解了,杨青青整个人又美滋滋的,反而翻了个身趴在程景生身上,托着腮一直看他。
程景生低眉看了他一眼,问:“你笑什么?”
“笑你吃我的醋,你吃醋,我真爱看,我怎么以前就没让你吃过醋呢?”杨青青说。
要是早知道程景生这么爱吃醋就好了,杨青青生怕没有逗他玩的方法呢,这下可好了,以后他可要找个机会再好好逗逗他的醋意。
这么大一个官人,吃起醋来却委委屈屈的,真让人看不够,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