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青拍了拍大腿:“这不可能!杨玄这种傻狍子,他要是有那个脑子会欺负人了,那地瓜蛋子都会开牡丹花了呢。”
牛灵溪噗嗤一声笑了,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便催他:“那你就快帮我问问他,到底怎么个意思,我反正就在你们杨家门里,左不过是从二房过到大房,其他几房的亲戚也说不出个歹话来,我觉得怎么想都挺合适的。”
“行,你放心,”杨青青性子急,直接就穿衣服戴帽子了,“我现在就收拾他去,赶明儿就让他提着彩礼上你家,你可千万别哭了,啊。”
“也不用那么急,”牛灵溪连忙说,“这杨迁的周年还有几天才过呢,等祭拜完了再说也不迟,要不,也不合礼。”
杨青青才想来还有杨迁这么个人,连忙答应了。
一想到那个二不愣杨玄,杨青青心里就来气,这么大个小子了,这点事还掰不清楚,白让人家牛灵溪为难。
他让牛灵溪去找柳长英玩了,然后自己往娘家走。
踏着小雪进家门的时候,姜腊梅正在厨房蒸发糕呢,正好把热腾腾的发糕从笼屉里起出来:“真是个有口福的,来的是时候呢,快尝尝,我放了好多蜜枣。”
“娘,你还顾着蒸发糕呢,家里出大事了你都不知道!”杨青青连忙拿了一块,危言耸听道。
“咋了?”姜腊梅大惊失色。
杨青青料想杨玄那个闷葫芦就没敢告诉她,便把她拉到一边,一边吹着发糕的热气往嘴里放,一边把那档子事跟姜腊梅说了。
“娘你说好不好?”说完了,他便问。
姜腊梅自然是高兴的,倒不是图牛灵溪家底殷实,只是光看这个人,就是个实在人,知恩图报,因为杨玄帮他冒着风雪去老牛沟请牛三叔的事,牛灵溪这一年没少帮衬他们家。
牛灵溪虽说不是头婚了,但年龄才比杨玄大一岁,身体又健康,是个很好的选择。
“哎呦,杨玄这傻孩子,咋也不跟我说呢?”她面露喜色。
“娘你等着,我去给他开开窍。”杨青青说完,就进了屋子,把杨玄给逮出来了。
杨玄今天没出门,在家也生着闷气呢。
前两天,他好不容易从山上捉到了一对雪白雪白的小兔子,装在柳条笼子里,准备拿给牛灵溪,让他逗雪枝和月枝玩呢,谁知,牛灵溪一反常态,不但不领情,反而突然生了气,把他的兔子笼给摔了,又让家丁告诉他,叫他以后再别来了。
杨玄实在参不透他到底是啥意思,一直好好的,咋就突然不理他了。
杨青青砰一声将门踹开的时候,他还在那跟俩兔子大眼瞪小眼呢。
杨青青一只手狠狠拽着他的耳朵就给拖出去了……
“哥,那我哪知道他是啥意思呀……”在院子里挨了半天打,杨玄蹲在地上呜呜哭。
“你不知道他啥意思?那你啥意思?”杨青青气不打一处来。
“我……”杨玄支支吾吾,一脸无辜,“我是,看他一个人难过活,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我就是想帮帮他。”
杨青青都气笑了,牛灵溪坐拥上百亩田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要是他还可怜的话,那杨柳村其他的人家都别活了。
杨青青又把他一通数落:“你愣啊你,他用得着你帮?你好好实诚对人家,就是帮人家了,不然,就别去骚扰人家!”
杨玄今年也才十七,本来就是在懵懂的年纪,朦朦胧胧的,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人家好,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没人教过他这些,所以,等杨青青跟他说了半天,他也是才反应过来。
“哥,你的意思是,我该跟他成亲?”杨玄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然呢?”杨青青又想打他了。
杨玄瞪着的眼睛就没小下去,但里头里马多了些想都没想过的惊喜。一想到自己真的能跟牛灵溪成亲,他高兴得嘴巴都张开了。
“好啦!”姜腊梅从屋子里出来了,跟杨青青说,“既然已经这样了,明天我去趟灵溪家,我跟人家说清楚,好叫人家放心。”
“你也是,以后不准偷偷摸摸去见人家了。”她又嘱咐了杨玄,说,“反正以后还愁没有常见的时候吗?”
杨玄喜上眉梢,立刻觉得刚才挨的打一点都不疼了,缠着杨青青:“哥,你快跟我说说,那个,他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杨青青照他脑门弹了一个脑瓜蹦儿:“你啊,不能光长个子,也得长长脑子。”
杨玄捂着脑门子,但还敛不住笑容。
“哎,景生哥,你咋来了?”他一回头,看见程景生正在院子门口跺脚上的雪。
太阳快落山了,程景生把诊室关了,看家里没人,下去到老宅,结果牛灵溪跟他说杨青青回娘家去了。
他还纳闷呢,人家牛灵溪是来找他说话的,他不说好好陪着,怎么把人家撂给柳长英,自己想起回娘家了?
结果杨青青一见他,就趴在他耳边把原委给说了。
程景生起初很惊讶,再一想,这两个人年龄相仿,模样人才也都很匹配,想来确实是挺好的。
姜腊梅连忙招待程景生:“在家吃了饭再走吧?”
程景生答应了,杨青青连忙让他坐下,去厨房拿了两块热腾腾的发糕给他。
“杨玄,这下你可有福了。”程景生笑道。
杨玄一张黑脸膛红了起来,挠着头嘿嘿笑了半天。
晚上,程景生跟杨青青躺在床上。
“嗯,灵溪这下可是要在杨柳村呆长了。”杨青青感叹,“杨玄虽然黑点,但人还是挺标致的,勉强配得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