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封闭的空间里有两张手术床,各种监测仪器混在一起“滴滴滴”的响,腺体只能活体移植,这个地方就是简易的手术室。
江星河的拳头握得“咔咔”响,被激红了眼,楚炀从他的信息素里感受到了震怒。
楚炀注视着江星河,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救援行动有很多,各种残忍不堪的景象应该都见过,为什么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江星河,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检验科和搜查科人对现场进行了封锁,江星河呼出一口浊气:“收工,大家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
“炀炀,你明早要跟我回联盟做个笔录。”
楚炀点点头。
三人一起上了电梯,沉默不语。
到达顶层后,楚炀拉住了江星河的手腕:“星河哥,回我房洗吧,你俩孤a寡o的一个房间不太方便吧。”
季风气笑了:“你就方便?”
“我们俩光屁股长大的,跟你能一样?”
隔壁的房门打开了,陈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倚在门框上,冲江星河扬扬下巴:“吵吵个屁,星哥,来我这睡?”
季风淡淡看他一眼,很快收回。
在楚炀威胁的目光里,陈彻笑着关上门:“你仨真有意思哈。”
最终江星河进了楚炀的房间,但是把楚炀锁在了门外和季风大眼瞪小眼。
季风扭头刷卡进了自己房间。
楚炀去敲陈彻的门。
陈彻无语极了,从床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开门:“你们三角恋能不能别打扰别人睡觉?”
“谁跟他三角恋?我和星星双向奔赴,有他什么事?”楚炀毫不客气地进门,把自己湿哒哒的衣服随手一脱,解腰带的手一顿,对着空气皱了皱鼻子:“陈彻,你这怎么有季风信息素的味?”
陈彻哑然,心虚地声音都大了些:“你和季风才真爱吧你!哪有味啊!洗你的澡吧!”
楚炀抖了下,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被陈彻的话恶心到了。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楚炀身上的寒意逐渐被温热的水冲走,他抹了把脸上的热水,脑海里涌现出刚刚江星河愤怒到极致的神情。
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
alpha的小心思
“咚咚——”
楚炀穿着从陈彻那顺来的睡衣毫不脸红地去敲江星河的门,一本正经道:“陈彻打呼噜,我睡不着。”
隔壁的陈彻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江星河发丝还沾着水汽,正用毛巾擦头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侧身让他进来,无奈道:“进来吧,你睡沙发我睡床。”
“行。”楚炀关门前得意地瞅了眼季风的房间。
江星河穿着浴袍盘腿坐在床上,正抱着笔记本写行动报告,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洗发水的香气,完全不知道房间里有个多么危险的alpha正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立刻猛虎扑食,拆骨入腹。
楚炀的视线在他白皙的小腿上黏了会,然后去拉着行李箱进了浴室,好一顿翻找。
幸好作为一个大龄处a,他有随身带抑制剂的习惯,透明的液体推入静脉,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
楚炀凑近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乌青,有种欲求不满的疲惫感,他伸出右手想啃下指甲,思索了两秒换成了左手。
以前只有易感期的时候才用得上抑制剂,现在自打江星河回来之后,抑制剂打的是越来越频繁了,他有时候都能感觉到腺体很不舒服,微微发酸发胀,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楚炀侧着身子试图从镜子里探查腺体的状态,从表面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他脑子里冷不丁响起陈彻那句:“你这玩意儿还能用吗?”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楚炀咬指甲的动作停了,深吸一口气,迅速扯开睡裤腰带和小兄弟对视一眼,然后呼出一口气。
嗯,应该没事,挺活跃的。
alpha坐在浴缸边上默念大悲咒自我冷静了一会,然后拿着无线吹风机坐到床边,打开热风默默给江星河吹头发。
温热的风呼呼吹着,灵活的手在他发间翻转,江星河打字的手一顿,睫毛微颤:“不用,一会就干了。”
楚炀撇撇嘴。
“你一个小o怎么活得像个糙老爷们似的?小心感冒。”楚炀嘟囔着,微凉的手指在他的发缝中穿梭,撩起一缕轻轻吹着,明明用的都是酒店的洗发水,怎么江星河就比他香呢?
江星河笑笑,抬手扶了下眼镜,无框眼镜的镜片映出电脑的光,其实他并不近视,眼镜是用来防蓝光和辐射的,只是虽然现在不用架狙了,但爱护眼睛的习惯仍然保留着。
“楚炀同学,你真是飘了,一口一个小o,您有多大呀?”
楚炀细细密密地给他吹着头发,手指不时碰触到江星河的耳尖,浅浅笑了下,没搭话。
反正比你大。
这话说出来指定被揍,楚炀看过江星河的战斗视频,太猛了。格斗技巧很熟练,虽说自己可以用体型压制,但是如果江星河认真起来,楚炀觉得自己也讨不到多少便宜,况且他怎么舍得跟江星河用全力呢?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字,光标一闪一闪的,江星河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花,他摘下眼镜揉了下眼睛,眼眶泛红。
楚炀收起吹风机,随意呼噜了下他软软的短发,手感很好,“别写了,睡觉吧,工作是做不完的。”
江星河点点头,盖上了笔记本,随手放到床头柜上,自己钻进被子里舒服得叹息:“你说的有道理,晚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