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拍拍他的肩膀,“去做你想做的,季家牺牲了我已经够了。”
季风垂眸有些艰涩地开口道:“大哥,大嫂是个好女人,既然木已成舟,别辜负人家。”
“放心吧,也许我给不了她爱,但所有的体面和体贴我都会给她。”季昀侧身下楼。
何若溪起身问道:“忙完了吗?”
“嗯,走吧,我们去医院检查。”季昀微微扶着她的胳膊,听到何若溪说最近特别想吃酸的时,季昀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买一些酸枣。
季风看着这一幕心里酸涩无比,一步错,步步错,从季昀选择结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和周意彻底错过了。
但何若溪没有错,她和季昀一样,是被家族裹挟的牺牲品,幸好季昀可以给她最大的体面和关爱,即使那份爱无关爱情,但和和睦睦地度过余生,也够了。
季风敲敲书房的门,刚走进去,一本书直接冲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季风偏头躲了一下,但额头还是被划出一个小血口。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要整个季家陪你一起丢人!”
季风随手抹了下额头上的血,微微皱眉:“您如果想劝我和陈彻分开,就免谈吧,至于丢人不丢人,我不在乎。”
季承志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我以为你是玩玩而已,才一再的纵容你,没想到你跟我来真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季家人的自觉!”
季风拉开椅子坐在季承志面前,冷然道:“季家人什么自觉?是您娶了我母亲后冷暴力令她产后抑郁自杀?还是您逼得我大哥娶了他不爱的人,害得三个人都不能幸福?”
季承志一哽,“那是你母亲太懦弱!你大哥怎么不幸福了?若溪这么好的女人。”
“呵,嫁给你是我母亲这辈子做的最失败的一件事,一个好好的事业女性被你困在家庭中,最后凄惨的死去……”
季承志抬手扇了季风一巴掌:“混账东西!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讲话!”
季风擦了下破皮的嘴角,起身道:“我不是季昀,陈彻也不是周意,您那些手段收收吧,如果觉得实在丢人,可以登报和我断绝关系,父亲,我这辈子都不会被你所控制,麻烦您收收那些令人作呕的控制欲吧。”
季风说完,便踢开凳子离开了书房。
季风每次来这里,总是会想起自己的母亲,虽然他的记忆中没有母亲存在的痕迹,但母亲自尽前给他写了很多信,他感受的到那崩溃中带着愧疚的爱意。
季风不喜欢这里,连空气都带着窒息。
季承志跌坐在椅子中,季风一直是他的骄傲,他对待季风也没有像季昀那样严厉,他不明白好好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看来得找陈顺昌聊聊了,就算他对陈彻再纵容,总不愿意自己儿子找个alpha吧?
季风的指责让他坐在椅子里很久没有缓过神,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
墙上的钟表又走了一圈。
代号j收拾妥当便解开围裙从厨房出来,黑色短袖上溅了几滴油渍,劲瘦的小臂上也被溅了几滴油点子,都烫红了。
阿程起身拉开抽屉翻出来烫伤膏想给代号j涂一涂,被他推开了。
“再等二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楚炀看了眼混乱的厨房,觉得代号j的手艺估计好不到哪去,便拉着江星河起身:“成,你们吃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代号j本来是想留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所以还专门做了鱼,不过既然两人另有安排,那正好,阿程喜欢吃鱼,可以多吃点。
“好的,老板,走好。”
江星河环视了下这间房的构造,窗户上都焊上了护栏,尤其是刀疤那间房,窗户已经钉死了,从防御来看,还可以。
但是照刀疤那意思,毒蛇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很可能还有他自己的小团伙,但是代号j这里只有五个人。
“你们五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从联盟调来一队人?”
虽说江星河不想便宜了毒蛇,但是他也不想这些年轻人白白送命,他父亲肯定也不想他为了仇恨牺牲别人。
阿程拿着烫伤膏撇撇嘴:“老板娘,我们只是看着不靠谱,实际上还是很靠谱的,放心吧。”
江星河余光扫过阿程手上的茧子,判断着他在这个组织中大概担当的是狙击的角色。
楚炀揽了下江星河肩膀安抚道:“别担心,我可以从飓风集团安保部调来一队人和他们一起。”
江星河点点头,没再说话,既然是楚炀选的人,能力必然是毋庸置疑的。
代号j将两人送到小区门口,看着两人上了专车才往回走,刚进单元门就看到拿着烫伤膏委屈地盯着他看的阿程。
“涂!我涂。”代号j不耐烦地伸手从阿程手里拿过烫伤膏,挤了一点随便在胳膊上乱抹一通,然后又抛给了阿程:“满意了?”
阿程“嘿嘿”笑了声,挠了挠后脑勺。
代号j无奈地摇摇头,阿程是他半路捡回家的,算起来已经有两人已经认识六年了。
虽然两人年纪相差只有5岁,但是他老觉得阿程把他当妈妈看待,就像小鸭子随时跟在鸭妈妈后面一样,天天黏在他屁股后面晃悠。
“走了,做了你最喜欢的清蒸鱼。”代号j拍了下阿程的脑壳,揽着他的肩膀往楼上走。
这小子好像又长高了,前几天刚过了19岁的生日,代号j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寻思着阿程应该快分化了,照这个体格子,分化成alpha没跑了。
alpha的分化一般都伴随着易感期,代号j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跟阿程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