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感冒,你妈非要我来检查,也没什么事,唯一的毛病就是住这儿,没有家里舒服。”
秦池州明白,如果只是小感冒,怎么会住院,只怕是查出了什么,老妈没有说而已。
“奶奶,我出去和我妈聊聊。”
秦池州想去了解了解情况,转身要走,可秦奶奶不撒手,秦池州转头看着秦奶奶撅着嘴撒娇不情愿的样子,皱着眉像个老小孩,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反握住秦奶奶的手:“好~好~我不走,在这陪您。”
秦奶奶这才又开心的笑了,拉着秦池州的手,说秦池州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秦池州等老人家睡沉了,才把手拿出来,走出病房,秦妈妈正坐在休息椅上等他。
秦池州走过去坐在秦妈妈身边,阔别了大半年的母子,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没想到再见面是这样的场景,自上次的争吵后,秦池州已经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或者用什么的身份和秦母进行沟通了,他没有错,也就不存在什么认错,他也不能如她所愿,这个疙瘩一直在母子俩的心里,是个死结,打不开。
秦池州整理好思绪,率先开口:“妈,我奶奶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秦妈妈确实也是在等着他发问:“突发性心脏病。你奶奶是想你想的,那天念叨你,念叨的流眼泪了就一下子过去了。”
秦池州惭愧的低下头,确实,这半年他亏欠家人太多了。
“你和那谁怎么样了我可以先不管,可现在这个情况,你可不可以先回家住,就当好好陪陪你奶奶。”
鹿游远走了的事,秦池州还有点云里雾里想不明白,现在奶奶又住院,更是让他焦头烂额,如果再回家,只怕因为这些事,秦妈妈会就此发挥,秦池州的心已经很破碎了,没有心力再去和谁辩论和争吵。
秦池州深呼吸,双手扶额:“等奶奶出院再说吧,我这段时间在医院看护,妈,你这几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妈妈没在说什么,顺从了秦池州的意思,起身走了。
秦池州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了,事情来的太多太突然,他暂时没办法去思考一些事情,可他有太多的事又非弄清楚不可。
既然现在自己头脑不清楚,那就找个头脑清楚的人来帮自己去调查,秦池州给江誉打了电话。
江誉和陈舟因为合约的事,在上海基本没怎么睡踏实过,今晚好不容易能睡了踏实,结果半夜还被电话吵醒了。
江誉烦躁地拿起枕边的手机,看着备注是秦池州,收起了自己不满的情绪,傍晚秦池州挂他电话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对,这个点又给他打电话,他有预感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江誉接起电话:“什么事?”
“我这几天可能去不了学校,想让你帮我把鹿游远被退学的前因后果以及所有细节全都调查清楚。”
秦池州那空寂的声音,听的江誉的心里有些郁结,虽然秦池州的语气很平静,但他就是能感受到从那边传来的冷漠,江誉没多问,他清楚,秦池州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行,我明天就去办。”
江誉挂了电话,伸出脚踢了踢对床的陈舟,陈舟不受干扰的翻了个身,江誉使劲蹬了一下陈舟,陈舟一个机灵醒了,吓得一魔怔坐了起来大喘气惊悚的看着江誉:“江誉,有鬼……”
江誉汗颜:“有你妹啊有,我问你,你下午不是给鹿游远打电话了吗?什么情况!”
陈舟还没从自己的臆想中反应过来:“电话关机了啊。”
江誉心里暗叫不妙,看着陈舟呆呆傻傻的样子说:“行了,你睡吧。”
陈舟“嗯”了一声,一骨碌躺下翻了个身,江誉把手臂枕在头下,看着上铺的床板睡不着了,鹿游远不接电话,秦池州又是这么个情况,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江誉正思考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陈舟又一下子坐了起来:“江誉,你睡了吗?”
“没!”
“我睡不着了。你说是不是真有鬼啊……”
江誉看着陈舟因为疑神疑鬼而滴溜溜转的眼睛,笑了,开玩笑道:“要不,你来我这边睡?”
陈舟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答应“哎,好嘞。”
说完还真掀开被子,爬了过去,钻进江誉的被子里了。
这个傻子……,玩笑话听不出来啊,还真过来了,也不怕我吃了你,江誉看着陈舟近在咫尺,冲着自己傻笑的脸,不由得脸红心跳……,翻过身背对着陈舟。
“陈傻子,大半夜笑个什么劲,还不赶快睡。”
陈舟回了句嘴:“你才是傻子呢!”
见江誉没再回话,才闭上眼睛。
秦池州坐在病床前一夜没睡,睡着还好,不会胡思乱想,可他睡不着,他想鹿游远了,他想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鹿小炸自己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最想知道的还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回忆在上海时,和鹿游远打电话的场景和内容,鹿游远其实挺反常的,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说的的话,对他的调戏不仅纵容还配合,他怪自己那时候没深究,如果多想想,如果他回来了,这一切也许他可以阻止发生的。
虽然秦池州在自我怪罪,但他其实很清楚,鹿游远下了决心要跟他不辞而别,又怎么会让他察觉到,他这么了解自己,所有的分寸都能拿捏得当,恰到好处。不然,也换不来他的分寸全失。
秦妈妈第二天下午再见到秦池州的时候,被秦池州那个样子吓了一跳,秦池州整个人消沉了很多,明明才过了一晚上,却感觉他像似乎经历一个世纪的沧桑岁月般变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