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扩张生意版图和李珈的“空中楼阁”美容院完全不同,首先寻觅百货在安城人流量最大的区域开立多年,名声和口碑早就打出去,以此为根基开分店非常牢固。
二来安城面积不算大,到底是个人口七八百万的城市,仅靠市区一家门店,本地市场远远没有达到饱和,更别说拓展周边地区的市场。
经过几番实地考察,钟意寻上初一的那年,寻觅百货的第一家分店在城西新建的商场一楼开业,半年后转亏为盈,之后营业额虽然赶不上总店,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等钟意寻升初三,第二家分店诞生,高二第三家,高三第四家。
赚了钱以后,钟明纬也不干别的,留足周转资金后,统统拿去给女儿置办资产,初高中的学区房,市区精装房,商业街铺面,甚至在得知钟意寻的目标是c大、保持这个成绩稳妥能被录取后,在c大附近也买了一套小高层。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刚满十八岁的钟意寻现在是手握一摞产权小本本的低调富婆,富到李珈在缺钱时动起了小心思。
当妈的盘算着拿前夫给女儿置办的房产抵押贷款发展自己的美容院生意,不仅不觉羞愧羞耻,还理直气壮给自己找理由,说什么她只是借用周转一下,不会让女儿白帮忙,实在不行可以入股,她的生意发展前景那么好,女儿怎么也不会亏。
可惜李珈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好,见不到钟意寻本人,什么都白搭。
那是高考后的第二天,高考开始的那天李珈被钟明纬挂断电话后特意去网上搜过,才知道当时钟意寻在高考,有求于人的她难得“体贴”一回,考试期间没再打扰,考后还特意给女儿留了一天的时间休息,才重新联系。
结果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气冲冲找上门,在楼下还被曾经的死对头薛黎嘲讽一通。
北城松山脚下,钟明纬和钟意寻身穿同款不同色的亲子运动套装,任凭谁看都能一眼猜到他俩的父女关系。
抬眼看了看高不见顶的山峰,以及明晃晃的大太阳,刚刚玩完漂流的钟意寻有些腿软,打起退堂鼓,认真提议,“爸爸,要不咱们改天再来?”
钟明纬劝她,“难得来一趟,试试,爬到哪儿算哪儿,累了咱们就下来。”
钟意寻想想也是,顺便计划好后面的行程,“下山后去泡温泉,正好解乏。”
“就按你说的办。”
三个小时后,父女俩说到做到,在半山腰合影留念后,休息了几分钟,真的下山了,回到度假山庄时不过下午三点钟,吃了顿下午茶,冲了个澡,舒舒服服的去泡温泉。
钟明纬订的是两个相邻的单人池,放松自己的同时就近守着女儿。
“别泡太久,有什么事喊爸爸啊,我就在隔壁。”
钟意寻朝身后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目送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钟明纬这才稍稍走远一些,给总店的店长回电话。
“小何,你找我?下午手机没电了。”
终于打通老板的电话,那头的何店长长舒一口气,悄悄看了一眼不远处休息区沙发上面色不善的女人,小声告状,“李女士,就是寻寻的妈妈来店里了,吵着要见你见寻寻,劝也劝不走,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了。”
钟明纬暗骂一句,“有影响到生意吗?”
何店长摇头,“目前没有,就是坐着。”
“我知道了。”钟明纬迅速交代他,“她爱坐就让她坐,要是敢闹你立马报警,不必有顾忌。”
“好的。”
钟明纬再次预料正确,李珈本就没有耐心,为了利益强撑,当天等不到人脸色难看的离开,隔天再来又受到冷遇,加上合伙人追加资金要的紧,当即在店里闹开。
有老板发过话,前一刻还好声好气劝解的何店长直接打电话报警。见对方来真格的,李珈秒怂,灰溜溜离开,转寄希望于于华咏,打着给俩人女儿存教育基金的名头要钱。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家要破产了。别说她要发展生意,手头的美容院都跟着赔了出去。
十年富太太的生活,终究化为一场泡影。
失去了金钱的光环,于华咏不过是个大她许多岁的普通老男人,还有一对出国一趟变得死气沉沉的拖油瓶女儿,李珈再次选择了离婚,且不要小女儿,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离婚后的她还想去找钟意寻修复母女关系,可是对方早已去了c大,听说钟明纬也跟着一起,陪读顺便开拓c城市场,后来直接定居在那里。
大学毕业就嫁人一天没有工作过、也不打算工作的李珈搬回娘家,最初靠着变卖首饰和衣服包包的钱生活,等花完了就厚着脸皮啃老,把年迈的父母气病又和哥嫂大吵一架后又动了再婚的心思。
李珈年龄不算大,长得漂亮,保养的也好,虽然有两个孩子但都不跟着她,再收敛一下真实性格,相亲很顺利,对方是一个老师,丧妻多年,有一个女儿,家庭条件还不错,结果都谈婚论嫁了,听说于华咏东山再起,悔婚去找前夫复合。
谁都不是傻子,结果可想而知,最后鸡飞蛋打,两头空,在相亲市场上名声也臭了。
钟意寻接到外婆的哭诉电话时刚结束一场官司,她赢了。
这辈子,在满满父爱的包围下,她没有像李珈梦里那般怯懦畏缩,封闭自己的内心,而是越来越开朗、自信、大方、坚强,钟意寻选择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她念了法学专业,成为了一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