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看着裴斯辰的眼睛,她相信他的话,但还是叮嘱裴斯辰。
“我怕大家还要闹得像上次一样不愉快……”
“相信我。”裴斯辰轻拥着傅晚,安抚着她动荡不安的情绪。“相信我……”
傅晚听着裴斯辰的声音,她下意识点了点头,可她心底还是万分害怕,也在担心裴老和傅母再次向裴斯辰下狠手……
可傅晚也清楚,她和裴斯辰不可能逃避一辈子。他们总会有回京面对裴老与傅母的那一天……
——
京周外,梦蝶岛。
灿烂的阳光倾洒在沙滩之上,梦幻的泡泡漂浮在蔚蓝的海面之上,刺激的摩托艇涌着浪花,海滩处精美的地毯和漂浮的蝴蝶纱透着婚礼的浪漫氛围,年轻男女追逐嬉戏,轻松又惬意。
距离海岸远处的观景别墅内,阳台上惬意海风吹拂,男人垂眸思索着棋子的落点,落下棋子后唇角轻微上扬,抬眸看向了裴老那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和那臭小子的棋艺明明是一个师父教的,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裴老看向了萧京野不禁夸赞,“你啊,老道的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赢不了咯。”
“裴叔显然是心不在焉。”萧京野用指腹把玩着两枚棋子,眉头轻挑了一下后帮裴老倒茶。“我猜,您是在想裴斯辰和傅小姐的事。”
“是啊,那两个孩子怎么能不让我惦念呢。”裴老说着叹息了一声,“不瞒你说,你傅阿姨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自从他们走后,她可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那您的态度呢。”萧京野漫不经心地问裴老,语气之间唯有真诚。“据我所知,裴斯辰,他确实很喜欢傅小姐。”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呢。”裴老说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傅姨那边反对,他们的关系又是京圈周知,闲言碎语又怎么少得了。”
“而我,只是想裴斯辰能活着便好。”裴老亲眼见到了裴斯辰那如死灰般的一面,自己又大病一场,很多事他都看得很开。“我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不愿意计较了。”
“昨天,我表哥雾凄大师派人送来了贺礼。”萧京野一边说着一边给裴老倒了一杯茶。“提起他,我便想起了一件事。”
“陆小公子?”裴老说不由得叹息,“他小小年纪看破红尘出家……想来心里是太苦了。”
“我也曾在寺院修行。当年,师父总是嫌我心底有恨,心思不净。”萧京野回忆往昔,似在用话对裴老旁敲侧击。“他老人家曾预言,我此生会无后而终。”
“胡说!”
“裴叔,真没遇到阿棠时,我信那些所谓的预言。”萧京野声音低哑,语气之中却带着十足的坚定。“可我最终相信,我的命运只有我自己能执掌。”
“裴斯辰……大师对他的预言,让我殚精竭虑多年啊。”裴老说着,眼底浮现些许释怀。“细细想来……我若相信大师所言,便会比那个女人先一步逼死裴斯辰吧。”
自从看到裴斯辰倔强地在雨中跪着,后来又挺直了脊背接受鞭打,裴老便觉得以前的自己是真的没有多了解裴斯辰……
裴斯辰他有一身傲骨,他的倔强塑造他的魂魄不可移,任何人都逼迫不了他做他不喜欢的事!若强硬逼迫,那么下场便只有鱼死网破。
这偏偏不是一个父亲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宠爱的儿子所应该有的下场。
“随他吧……”裴老摊了摊手,慈祥一笑。“只要他好好活着,都依着他。”
“明天婚礼,裴斯辰和傅小姐晚上会到梦蝶岛。”萧京野说着看了一眼腕表,“晚些我把时景送到傅姨身边,傅姨不会生气的。”
“嗯!这是个好主意,也就只有小景能哄得住她了!”裴老微微点头,“你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过去吧,我来好好研究研究这局棋到底是怎么输的!”
“好,那我过去了。”
萧京野礼貌地微微点头,随即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出了房间,迈开脚步走到长廊尽头时,无意间与来人对视一眼。
“小叔。”
欲染婚纱
“我……刚去看过时景。”萧忆楚的容颜之上恢复昔日的光泽,对待萧京野也如从前般尊敬。“他很可爱,模样像你,又像小婶婶。”
萧京野与萧忆楚面对面而立,萧忆楚的身高微逊于萧京野,但他们周身散发的截然不同的气质,而都不会再将戾气展现给对方。
“京南的项目都处理妥当了?”
“都按照你的吩咐处理过,没有任何纰漏。”萧忆楚说着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美景,他身心轻松地向萧京野道谢。“小叔,多谢你对我的栽培。”
萧京野一时之间并未开口说什么,他只是百无聊赖地抚弄着手中的打火机,良久后碰了一下萧忆楚的肩头。
“不错,这一年身上的稚气褪去了许多。”萧京野说着将手中的打火机抛给了萧忆楚,“下个月起留在京市,跟在我身边。”
“跟在你身边……?”
“你从前学的都只是些皮毛而已。”萧京野眼眸深邃,其中尽是良苦用心。“股东之间的尔虞我诈,你也应该适应。”
“好,我听小叔的。”萧忆楚看着萧京野的侧颜微微点头,他从小便真切地将小叔看作至亲,也深知从小到大养着他的到底是谁。
从萧京野接手家族开始,姓萧的便从未困于生计,而萧忆楚作为嫡长孙,曾经纸醉金迷挥金如土,他根本不知道他随意扔出去的支票是集团几天的效益,他曾堂而皇之的享受那一切,却从未想过任何人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