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娘子你又哄我!”小芩气愤的叫着,作势要挠她,秦卿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怕痒得不行,特别是腰肢与手臂内侧以及足底,最是禁区。
秦卿哪里是小芩的对手,小芩耐痒,挠她跟无事人一般,三两下便落了下风告了饶。
“好啦,我与你说,你先且端茶与我,我润润嗓。”
秦卿坐直身子,说道。
小芩忙溜儿的倒了茶来,又将小厨房的火给烧着热水,这才静等着秦卿讲。
日渐长,蒙雾散去,一个时辰过后,小芩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厚厚一沓的银票。
“所以娘子……,他是来送钱求亲的?”
小芩数着面前的银票,眼睛都冒着光,一幅财迷心窍的小模样,“娘子,你说他一个出家人哪来这么多钱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
“瞧你那小出息。”
秦卿双腿屈膝,撑着头,笑着小芩,“这钱呢他说用于买房,那匣子是嵚玉所铸造,通体看似寒如冰,却触感温润细腻,里面装着的是他从山门带下来的果子,说是他的师侄送的。”
秦卿直接将空慎昨夜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给小芩。
小芩点点头,目光更露崇拜来,“大师不亏是大师,长得俊秀如神不说,还这般懂得讨人欢心。”
秦卿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至于空慎昨日给的自然不止这些,她床上的那只箱子里躲着的才是最为珍奇的宝贝。
不过她也不便给小芩看,怕吓着这姑娘,暂且先藏着吧。
小芩还想来拉她床帐,秦卿哪里还敢让她靠近,又怕把那两个宝贝给憋着了,忙打岔道:“你快些给我打水去吧。再多言,小心嫁不出去了。”
小芩瘪瘪嘴,起身打水去,秦卿忙轻拍月匈脯,将被子豁了一个口子,看着蹲在箱子里面歪着头看她的两个宝贝,温和的笑了笑,又挨个摸了个头,安抚意味明显。
那两个小宝贝赫然便是空慎一同带下山的蛇龟与赤狼。
被摸了的头的蛇龟一脸享受的眯着眼,一旁的赤狼则甩了甩毛茸茸的头,不太情愿的样子。
小芩从侧门进来,秦卿忙又盖上了被子,去洗漱着。
“小芩,不用收拾了,随后我自己收拾便是。”
见小芩要去收拾,秦卿忙制止了,小芩想到什么,倏然红了脸,点了点头,就要出去。
“哎,你方才急匆匆来找我,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秦卿净面后,将面帕搓了搓,仔细擦拭完手后,问道要离开的小芩。
小芩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头,“瞧我这记性,看宝贝匣子看的差点子忘了,今天我出门去看到徐大人了,说是找到了那个洒扫女子呢,死在东郊城外的荷塘里呢!”
秦卿一听,眉头微皱,这案子还越发复杂了,昨日她问过空慎,那食心妖魔早已被他寻手串时正法,看来当真如徐大人猜测那般,有人假借食心魔之名借机行凶!
“行。你先下去忙吧,早膳我片刻后自己去吃便是。”秦卿点了点头,对小芩说道。
小芩嗯了一声,随即离开,待小芩一走,秦卿忙掀开了被子,对那两个宝贝道:“乖,快出来,她走了。”
“叫谁乖呢?你这岁数当我曾孙都不够的。”
粗糙的声音从细小银龟身上传来。
暗流
“小芩,就是这里吗?”
秦卿下了车撵,看了看面前裹挟着血液囤积了淤泥的臭荷塘,微皱眉头问道。
小芩去马车上取了油纸伞来,一边撑着伞一边点头道:“娘子,是这里没错。”
昨日夜里雨急,加之她为了给空慎带来的那两个灵兽找个安全的住所也颇为费了不少功夫,一来二去便生生的拖迟了来荷塘的时候。
收拾完正要出门时,偏巧昨个儿晌午之后就零星的下起了雨来,路上青石板都加深了颜色,到了夜里就更是风嚎雨急,鸢楼后院儿的一棵老桂香都被吹折了,只留下半截树腰,还是秦卿让人留着的。
雨水冲刷了路面,痕迹都被泥土掩盖,荷塘的残花败叶漂浮在水面上,深绿色的泡沫混合着腥臭淤泥一直延伸到岸边,细雨飘落浇点波纹,几只青蛙趴跳在青荷叶上正酣休着。
“娘子在看什么呢?”
小芩将伞撑至秦卿头上,侧身看向臭烘烘的荷塘,她实在不懂娘子为何一大早起来就为了来看这个臭荷塘,偏巧明明早上雨停了的,刚到荷塘又落起了细雨来。
“这老天爷也是不分个事急得闲的,昨日明着落了大雨,今早又开始了,不过好在不是我们一边儿霉着。”
小芩嘴巴不停地说着,秦卿知晓她那嘴是不得闲的也便随她去了。
“谁在此处?”
一声斥喝,主仆二人随之望去,便见一个身着赤色吏服的官吏指着她二人嚷嚷着。
秦卿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解释的小芩,摇摇头,待那官吏走近了,一瞧是秦卿立马便偃旗息鼓了,丝毫不见方才的豪横。
“原来是秦娘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娘子海涵啊!这也是为了完成徐大人交给小的的任务,这案发现场得保护好的,任何人来了的都要注意的。”
那官吏弓腰点头的缓和着语气,秦卿点了点头,“官爷也是听命行事,不妨事。”
“娘子,你看,徐大人他们也来了。”
正说着,小芩便出声又指了指从右前方来的打着茶色桐油纸伞的一行人。
秦卿闻言看过去正是徐胜带着三两捕快官吏而来了。
“徐大人。”
秦卿率先提步迎了过去,小芩端着伞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