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雄主……”
恭俭良冷脸甩过去,道:“再废话一句,我就宰了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623:57:48~2022-09-1718:06: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太空人的八二年、黑白团子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禅元并不知道,一周时间已经是恭俭良压抑本性的极限。在雌虫酣畅淋漓运动的时候,恭俭良无数次看着滚落的水珠,幻想那是一把锋利的双刀,缓慢又精准地切割下雌虫的肌肉。
尝过杀人的滋味后,幻想便变得陈乏无味。
禅元也不知道。恭俭良最开始想要成为“犯罪克星”,除了私人原因外,更在于他想要合法的杀人。
而他来到远征军,除了预谋通过远征进入警界外,还有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他想要杀死他的雄父。
哪怕,他的雄父会做很好吃的点心。恭俭良喜欢看着雄父剪开裱花袋,用最笨拙的手法给他们画奶油花;喜欢乘雄父不注意,抢一块热乎乎的饼干,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喜欢踮起脚和雄父说自己想吃糖,吃多少糖,要什么颜色,什么口味的糖;喜欢窝在雄父怀抱里听他慢慢地念故事书;喜欢雄父耐心地告诉自己什么东西要放在什么地方;喜欢雄父用木梳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头发梳拢;喜欢雄父说话温温柔柔的样子;喜欢他每一次看向自己,担忧无奈,却永远选择从头开始的眼睛。
恭俭良对甜蜜最早的概念,来自他的雄父。
可他还是很确信,在离开的前一天早上,自己发自内心地想要杀死雄父。
明明那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早晨,他却听到这样的声音:“杀了吧杀了吧傻了吧。”
“如果雄父死了,我会伤心的。”
“杀了吧杀了吧杀了吧杀了吧杀了吧……快点动手啊,为什么不动手?我去远征,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雄父。……等到那个时候,雄父就老了。雄父会一直生病,会比现在还要痛苦上千倍,上万倍。等到那个时候,时不时杀掉就太残忍了……果然。”
“还是走之前就杀掉吧。”
“可是雄父只有一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和雄父一样对我那么好的人。”
“世界上只有一个雄父。”
恭俭良没有好好道别,改签了星际票,提前一天仓皇而套。禅元一直以为恭俭良是后到的那一位。其实不然,雄虫比禅元来得更早,蹲守在旅馆像潜伏沼泽的巨蛇,等待猎物进入。
他看着禅元走近广场,等待对方发消息,等待自己手机震动,校对对方发来的衣服自拍照后,提着箱子,像个找到新窝的小狗跑过去。
那时候,恭俭良想,自己一定要赶快稳定下来,在发疯之前,隐晦地做掉对方,之后要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哪怕是疯狂地活下去。
但!禅元实在是太过分了。
继“宰人”发言之后,恭俭良愤怒锤着桌子,指责道:“你简直就是把我当做笨蛋在糊弄。”
“哎?”禅元指着自己,笑道:“怎么会呢?我一直很尊敬雄主。”
“你就馋我身体。”
“怎么会呢?”就是这样啊。禅元内心激情发言,除了身体,恭俭良还有哪里能让自己心动呢?毕竟物理层面上,禅元实在想不出来恭俭良除了绝对武力外,还有什么能让自己的心砰砰跳。
“我不管。”恭俭良别过脸,“你出去!”
他忽然觉得不开心,情绪来得很突然,毫无征兆,脑子一片混沌。混乱中,恭俭良想到在浴室里,自己难得没有动手打人,自己乖乖听话,甚至难得和雌虫谈论起家里的事情,反而没有感觉禅元半点喜欢,半分好奇,甚至是想要了解一个人更多所产生的求知欲。
禅元当时说什么?
忘了。
反正都是一些家族的事情,那个雌虫甚至连自己的雌父都不想猜一下,明明答案就在他眼前,就如此接近。甚至,他猜中雌父的身份,便能顺藤摸瓜知道自己想成为“犯罪克星”的原因,以及至今为止为了克制本性所作出的全部努力。
禅元没有猜。
恭俭良想到此处,恶狠狠地咬牙,揪住禅元的胳膊,拽着人走。
“雄主。等等。恭俭良!你要带我去哪里?”禅元保持平衡,站起来跟在恭俭良身后。他以为自己锻炼一周,最起码可以挣脱开雄虫的手,没想到恭俭良宛若铁爪般,将他的手腕箍出一圈紫红,也不见松手。
变态就是变态,不需要任何怜悯。他才不需要雄父说的什么爱情,他有手有脚,还能杀人,反正战场上也要杀人,干脆就做个无情的战争机器好了。
更何况,禅元早就从军医那知道自己是反社会人格不是吗?恭俭良想道:他们这些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天生就不该有任何情绪,只知道杀杀杀宰宰宰的。
——如果他们这么想,恭俭良很乐意做个纯粹的恶人。
不对。
他本来就是恶人。和禅元扮家家酒,还没有拿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可真是受够了。
恭俭良臭着一张脸,看着四下散开的人群。无论他这一周装的有多贤良淑德,倒吊剥皮这件事作为血腥暴力的谈资,已经飞速传播到每一个军雌耳朵中。就连过往来献殷勤的奥斯汀都没有出现。
恭俭良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想笑。他心中怎么想的,脸上便怎么做出来。那种让人痴迷,发自内心的快乐浮现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