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北大剌剌往凳子一坐,环顾四周。
兴龙旅馆的房间很小,不过十平米。
环境不好,条件简陋。
一眼看到头。
但应该是她唯一能够负担得起的地方了。
“你打算以后都在这里住着吗?”
孟时北瞥见了角落里立着的行李箱,从兜里摸了烟盒出来。
正顶出一支,夹在手上。
划动打火机的瞬间,司遥快步走了过去。
一把夺下了他口中香烟,用力地摁在了桌子上。
烟丝爆出,她犹不解气。
像是寻仇一样,又朝着孟时北伸手:“其他的。”
孟时北眼里深沉如海,动了动,从兜里拿出那刚刚拆封的烟盒,轻轻放在她手心上。
下一秒,他又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背。
虎口抵着虎口。
掌心贴着掌心。
头顶昏黄的灯光代替了月光,将孟时北通身的戾气削去了一半。
司遥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她看着滚落在地上的香烟,刻意的解释:“你以前不常抽烟。”
孟时北在以往,确实没有烟瘾。
是在那夜荒唐之后,他才增加了吸烟的次数。
“人都会变的,极少有人会固守唯一。”
话糙理不糙。
不知道是因为屋内的气氛诡异,还是因为司遥为自己方才的举动心虚。
她开了口:“我走之前和你说的很明白,你对我做的事,我也全都记得。”
孟时北收紧了手中的力气,他定定地看着她:“司遥,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我也没欺负你。”
因为太过用力,他的骨节隐隐发白,“在万柳,在汤山温泉,从来不是玩你。”
她顿了顿,想笑,又笑不出来:“不管是不是,我都累了。孟时北,我欠戚家的情和债算不清,你管不了也帮不了,我也只能嫁给戚齐晖。”
没了烟盒,孟时北只能细细把玩司遥手指的缝隙,语调不急不徐,又犹如像是丢了一枚炸弹下去:
“你嫁不了戚齐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