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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城真和五条悟。
唯利是图的政治生物和我行我素的五条家主。
这两个组合凑在一起,要么有人会觉得是一方对一方的蒙骗,要么有人会觉得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利用。
毕竟其中的一方总是兴高采烈地向周围的人宣扬他们两个是纯爱,而后者总是用淡然的语气说‘我认为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谈婚论嫁为好呢’。
爱是最容易变质的东西,哪怕相当一部分人围观过他们俩的恋情,而高专时期的禅城真总是瞧上去对五条悟痴心不改……但漫长的时间总能改变许多事。
就像和蔼可亲的小真学姐成为咒术界赫赫有名的黑幕——
五条家的六眼虽然是个天才,但也很有可能是一个被过去热恋的泡影钓着的傻小子、冤大头。
最讨厌烂橘子的人会喜欢上一个烂橘子,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
但对于禅城真和五条悟来说,两个人对外的宣称其实都没有说谎。
他们只是普通地谈了一个太过漫长导致别人觉得疑影重重的恋爱,普通地因为一些可爱的‘小问题’而暂时搁置踏入礼堂的脚步,普通地十年如一日地依旧保持着纯爱的浓度。
漫长的光阴总是会改变点什么,就像高专的五条悟总是锲而不舍地想把禅城真圈在怀里,而现在的五条悟总是在向别人宣示主权的时候,试图把自己塞进禅城真的怀抱里,然后被禅城真告知他‘已经是一只不小的猫咪’。
一切都好像在变,但只要最重要的没变,所有的变化就只是让他们的感情变得更美妙而已。
而现在,随着咒灵祓除,诅咒师伏法,咒术界也因为这个事件产生巨大的动荡,那些可爱的小问题也紧随之不再是个问题。
“悟大人呆呆的。”
禅城真吐槽说:“我明明事先已经向你透露过计划了……然而还是差点被狱门疆抓了进去。”
听了某个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评价以后,猫开始不服气地为自己叫屈:
“演反派当然比做正派轻松啦!但是看着小真和杰的身体一起出现,怎么可能不呆嘛?”
“所以要真被抓紧去了该怎么办?我无论如何都还好,要是你死了,就太得不偿失了……”
话虽这么说,但禅城真清楚接下来的流程,以五条悟的臭屁性格,肯定下一句话就是——‘没关系的,我可是最强’之类的发言。
可五条悟闻言只是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罩在之前的战斗中不知道哪里去了,脸上还沾着因为无暇顾及被溅到的鲜血,瞧上去既无辜又懵懂。
他说:“啊,这种事我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的眼睛拿去。”
禅城真看了他一眼,没有预料到他竟会说这种话,又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重新上下打量他。
“你是笨蛋吗?”
“不是,如果我死了,作为恋人的你多少该拿到我一部分遗产……我知道你在收集眼睛。”
“还是去找硝子吧,反转术式终于治不好你计算量过载的大脑了。”
五条悟停下脚步,握住禅城真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术式倒是其次,你可以通过眼睛得到别人的记忆吧?所以,这样正好能见证我对你的爱情。”
后日谈(上)
“这是什么?”
“疫苗,卡介疫苗……开玩笑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我关于咒术界未来的设想而已。”
在特级咒术师的聚会中,禅城真向众人展示了几支被保存在冷冻环境中的针剂。
“你每回一谈设想,整个咒术界都要为之遭殃。”
夏油杰在旁边说道。
距涉谷事件已经过去两天,他额头上的线被拆掉了,在反转术式的作用下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此刻落座,换下了盘星教时期的五条袈裟,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常服,因此从神态和语调上看终究和以前有那么几分不同。
九十九由基从一入场,就为竟然有人能死而复生而感到惊讶。
她对夏油杰的状况充满了好奇,哪怕是在禅城真讲话的时候也时不时转动目光盯着他看。
“我说,报告上不是说夏油杰的尸体被诅咒师占据,所以发动了涩谷事件……?”
“报告上没说,我还能把夏油杰本人给塞回来?那就是我忘记写了,实在抱歉。”
禅城真替当事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的神情太过理直气壮,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从这句话里听出所谓的抱歉。
在两天前,五条悟发表完遗产感想以后,便情绪低落地表示要把杰的身体带回去重新火化安葬。
禅城真听闻以后点了点头,然后再度点了点头:“是该把杰接回来了……等一下,你要把杰的身体拿去火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其实还没死?”
五条悟倏而睁大眼睛,连湛蓝的瞳孔都变得无比圆润,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禅城真看,就好像自己朝夕相对的恋人忽然变成了长着小尖牙和尖角的恶魔。
“你说什么?”
“我说杰还没死,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吗?”
“开什么玩笑!当然没有!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即便是猫,也觉得禅城真的这个玩笑有些过分了。
他围着小真转了一圈,嘟嘟囔囔的好像积累了满腹的抱怨,最终又舍不得实施什么实质性的报复,只好动手把禅城真抱住,试图把她闷死在自己的胸膛里。
“抱歉啦,悟,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事情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