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太阳躲到圣哥林教堂青铜色的大门之后。玛尔斯迈入这座古老的教堂,他曾在这儿加冕为王,拥有了一切,也曾在这儿目送棺木,失去了太多,如果不是有人非选择了要在这个地方见面,他内心有些抗拒踏入这扇散着凉意的大门。
青年有着和他一样的银,站在绚烂的玫瑰窗下,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呆。
“有什么事?”玛尔斯无声地走到青年背后,他很忙碌,连见面的寒暄也直接舍弃。
“我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都城了。”拉斐尔给他的回答也很简单。
“去哪?又要去侍奉神明吗?”玛尔斯微微愣了下,脸上没有表现,“所罗门教皇让你回去?”
“是。”
“你找我不会就是说这件事吧。你离开都城又不需要我的许可。”玛尔斯淡淡地说,“要是因为离别,那也没有必要。我从未觉得你属于这儿,就像我们之间淡薄的亲情关系。说实话,这些年你一直留在都城,我还感到有些不安。”
“这次会去很远的地方,我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拉斐尔拿起放桌上的牛皮纸袋,递到了玛尔斯的面前。
“这是什么?”玛尔斯没有马上接过。
“我走了之后,你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拉斐尔轻声说,“里面有一封信,你可以打开看,会对你有些帮助。”
“我会遇到麻烦?你这样不详的语言让我很不舒服。”玛尔斯最终还是接过那只牛皮袋,“是与魔鬼相关吗?”
拉斐尔没有解答玛尔斯的疑惑,而是对他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劝诫,“不要对自己太苛责,很多事都是注定好的。”
“不可能的,只要身上留着萨尔菲德的血,就做不到这一点,就像是一场已经开幕的悲剧。”玛尔斯看向拉斐尔,“你也做不到,不是吗?”
拉斐尔眼神平静,但他没有否认玛尔斯说的话。
“我可以现在拆开看吗?”玛尔斯问。
“如果你认为现在合适的话。”
“那还是算了,你这个语气很不好。”玛尔斯眼神转向牛皮袋,“感觉我一打开,里面就会有灾难跑出来。”他问,“什么时候走?”
“东西给你我就准备走了。”
玛尔斯沉默片刻:“就算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你要去哪,对吧。”
“是。”
“那尽量活着吧,就算彼此不会见面。”玛尔斯认真地说,“即使从未将我当作哥哥看待,你至少也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份羁绊。”
“好。”拉斐尔转过了身,有那么一瞬间,玛尔斯忽然很想开口叫住对方,刚刚的对话给了他一种永别的错觉。
可直至拉斐尔的背影消失,他还是保持着缄默。
他想不出挽留对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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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驻守的队伍有一部分是治安队,大部分是民兵,他们都是一些普通的农民和市民。装备类似轻装步兵,少部分会有盔甲和盾牌。这些人会是防御在线的弱点,进攻时,根据普洛斯佩洛的指挥,先镇压住他们。”希恩说,“这次的任务在北方领地境内,虽然有接应的自己人,但我们要将牺牲降到最低,最好做到无血夺城。领队是联盟的另一位勇士亚斯当,艾蔻负责指挥与协从,以及执行我们这边的战略安排。你们明白了吗?”
林将巨大的地图在桌上展开,另外一张纸上画着的是南方领地几大城镇的镇守军队的布防图。
“核心的目标是攻入查尔斯顿,那里驻扎着从都城来的军部队伍。”细细的铁棍在一处位置画圈,“对于这些人,要用最快的度袭击,确保他们都丧失后续作战的能力。”
“要是我们在北方就好了。”华纳说,“如果是血字先锋队在,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放心吧,北方领地的每座城镇都有我们潜伏的人。”林微笑着说,“这些地方本就属于我们,拿下它们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凯森你的【神谕勋章】呢?”希恩抬眼注意到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
“我把它给扎尔哈德了。”凯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