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慕白,居高临下!
句句话,就像是刀子一样,直插楚轻歌的心窝。
她痛的麻木!
更映衬着她昔日的可笑。
当初肖慕白的老家闹饥荒,他爹带着一家老小乞讨,是她楚轻歌央求自己的爹爹收留了他一家,给了肖家每个人一口饭吃。
当她得知肖慕白,喜欢给布料设计花样,就求得自家爹爹花重金送他远去东洋学习。
学成归来。
楚轻歌拒绝了京都顶级的设计师,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还有设计天赋,心甘情愿的留在肖慕白身边陪着他,当个打杂的。
肖慕白则成了,楚家布庄的当家设计师,还给了她十倍的银两。
在他口中,这一切,都成了肖慕白父子俩的功劳。
他沾沾自喜,以为楚家根本离不开他父子。
“可,可我楚家的布庄现在都在你名下,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
楚轻歌颤抖着苍白的双唇,心如刀割。
“楚家家业?笑话!那是我们肖家父子没日没夜的打下的来的,早就应该归我。至于你,一个烂货让我照顾,好意思开口?”
肖慕白狠狠的把手上的脸盆砸在了她面前。
自从她的了花柳病,好像就没脸谈什么感情了。
不管她是怎么染上那种病的,脏了就是脏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愚蠢,可笑,一腔热血扑到肖慕白身上。她至少还有金钱……
可以过着平静,简单的日子。
“肖慕白,你难道一点,一点都……都不留恋我们的曾经?”
可怜,楚轻歌到现在依旧不死心,或许是不甘心
肖慕白冷笑道:“留恋?你这个养尊处优,什么都不会的蠢女人,我留恋你什么?”
楚轻歌似想要抓住他,肖慕白躲开:“关门,臭气熏天!污了我肖家的门庭。”
他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楚轻歌眼前一黑……
楚灵儿以为她死了,用脚踹了几下,她俯下身,冷笑道:“楚轻歌啊!楚轻歌!我的姐姐。要怪,就怪你贱,非要嫁给慕白哥哥,不然你怎么会让山贼掳上山?你死了可别找我,和我没关系。”
忽地,楚轻歌猛地睁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
楚灵儿吓得,关上大门,撒腿往里跑。
朱红色的大门上,留下了几道凶狠的抓痕。
楚轻歌趴在雪地里,一滴清泪掉入雪窝。
这辈子她的热忱的爱,换来的只是肖慕白往她心窝儿里插的刀子。
好疼!
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她被包裹在软绵的棉被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颠簸着……
“姑娘,你再坚持一下,我送你到薛神医哪里!公子他就要班师回朝了。”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楚轻歌睁开浑浊的双眼,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飞儿?”
她依稀记得,飞儿是那个叫沈霆筠的仆人,沈公子则是当朝暴戾的太子爷。
他的脾气一直不好,性格偏激乖张。
但是她楚轻歌确是个例外。
可那个时候楚轻歌只爱肖慕白,仗着沈霆筠的宠爱,肆无忌惮的讽刺他。
嫌他脾气暴躁,只会投胎无真才实学,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他?”
“公子这些年当了战功赫赫的将军,他说,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有真本事。楚姑娘你就不会看不上他了。他就能追求你了!”
楚轻歌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终究是没熬过,死在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不过,最后她溃烂无依无靠的魂魄,浪荡在这冰冷的人世间时,也算是找到了一丝慰藉。
楚轻歌死时,瞪大双眼,不甘的望着青天。
再睁眼,楚轻歌察觉,自己回到了去山中寺庙祈福的那日。